“我也是。”小王点头赞成。
一会,小王又凑过来。
“你真感觉不到痛啊?”小王看着他手,“听说你上次在酒吧街附近看见疑似凶手的人,追了三条街没追到,被他溜到了高处推下去,骨头摔断了都不吭一声。”
“那次还是有点痛的。”顾年祎道,“但也一般吧……是掉地上了才觉得有点痛,我又不是有无痛症。”
顾年祎忍不住回想起那天,一个多月前,0410酒吧街命案发生的一天后,自己和其他警察再去酒吧取证的时候,他们在酒吧后巷看见了一个人影,那人在看顾年祎的瞬间撒腿就跑。
“站住!!”顾年祎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和那疑犯赛跑。
但由于前期准备不足,酒吧街的后巷地形也非常奇葩,甚至有一个快接近百阶的高坡,夜里黑灯瞎火,还有点打滑,顾年祎被对方借助地形摆了一道,他跑到有垃圾桶的平台后停留下来,实在因为路灯的黑暗看不清前路,已经快速拿出手电筒准备继续追逐时,被那在黑暗中伺机埋伏的人从侧身推搡,把他一把推下了台阶。
“!”黑暗之中,顾年祎的脚扭了,失去了平衡,顺着楼梯滚下去。
为了防止头部受伤,他用手抱住头部进行滚落的缓冲,但因为楼梯坡高而抖,根本无济于事,顾年祎摔到平地的瞬间被滚动感弄得头晕目眩,也没有支点站起来。
他痛感迟钝,小伤甚至可以做到完全感受不到痛。但那一瞬间,他真是什么感觉都感觉不到,直到手臂率先恢复了知觉,有种难以言说的肿胀感,腿却还不能动。
大概是骨折了,这是顾年祎第一个想法。
赶紧找人,说不定人还在附近,这是顾年祎第二个想法。
好在他的组员就在附近,把他找到了送去了医院,但袭击他的人还是被跑了。
顾年祎是整个重案组的心肉头,不光是因为他年纪小。
所以出了点事情全组上下都没睡好觉,尤其是汪呈,一副“破不破案不重要别把我宝贝小顾给弄伤了”的架势让顾年祎受宠若惊。检查结果是摔了小腿骨骨裂,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碰伤,手臂还有一条非常长的伤口差点要缝针。汪呈当晚赶到医院后陪了一晚,第二天逼着他做了全身检查,怕他有不易察觉的这里破裂那里破裂的“内伤”,因为顾年祎的痛感真的太迟钝了。
好在,没有其他的情况,顾年祎从高阶上滚落,能摔成这样也是万幸了。
在医院躺了半月有余,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后怕。
小时候顾年祎对痛觉更不敏感,因此惹出的麻烦还不少。顾年祎的父亲还在时,和他母亲带着小孩去医院查这个症状,区别于非常罕见的无痛症,顾年祎还是能感觉到痛的存在,但承受痛的量级和普通小孩都不太一样。所以每次打架顾年祎疯得拿命打,你打他他根本没点感觉。
等大了,虽然有些许的好转,但和正常人比还是过于不敏感。不光是表现在这里,顾年祎对于辣这种刺激神经的感官体验也和常人不同,有时他甚至已经满脸通红含着眼泪,但他根本感觉不到“辣”这个感觉。
“天生疼痛感不敏锐是不是还挺适合这工作的。”小王说,“当刑侦警哪儿都要磕磕碰碰的,有时候别人疼的死去活来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年祎撇撇嘴,看着被自己用餐巾纸卷起来的手,不让血再渗出:“我是觉得还不错,所以小时候和别人打架别人永远干不过我,我浑身是伤了我还能打重拳。这东西就是每年被我妈逼迫体检比较麻烦,她说我哪儿都感觉不到不舒服,只能靠检查出来。”
“你妈妈说的没错啊。”小王说,“那你脚好没啊?一直看你走路还有点不太对劲。”
“还行。”顾年祎说,“我其实不是痛,就是走在地上会偶尔没感觉。”
“那比痛还严重点啊……”小王说。
顾年祎不置可否,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到了睡着前还在圈划的案件。
教授、生前无犯罪记录、在学校内受人爱戴……能半夜约到顶楼的只能是熟人,而以他的生活习惯,他把东西叠放整齐后,也不像是要准备入睡的样子。
如果生活几年如一日如此,那么这么放置的样子,倒还真像是去赴约了。
不过这都是猜测而已。
这个案子看起来简单粗暴,但凶手最后给犯罪现场留下的证据真是少之又少,人际关系筛查又很复杂……
顾年祎吐出一口气,烦躁地用笔戳着自己的本册。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