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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

剑无极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身形陡然一僵,紧接着背脊发凉,薄唇轻颤,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你怎么了?”韩宫见他神色有异,关切地问:“可是哪里不适?”

他该不会是……中毒了吧?

“我看看!”

韩宫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近前,二话不说就打算给剑无极把脉。

“别过来!……”

剑无极惶恐不安地闪身避开,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小仙无事!”

此刻他的脑子里嗡嗡乱响,就连手脚都是冰冰凉。

如果事情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那就太可怕了!

不行,得想个法子验证一下,否则事在心头如鲠在喉,想想都觉得寝食难安!

“剑首席?”伸出去的手就那样被凉在半空,韩宫定定地打量剑无极半晌,狐疑地收回手负在身后,眼中满是探究:“你脸色不太好,可是病了?”

病了?

对呀,他就是病了!

剑无极眼前一亮,正好可以拿这个当借口。

“实在抱歉,小仙患有顽疾,思虑过度便会疼痛欲裂,让韩仙官见笑了!”剑无极单手扶额,面部表情隐忍,身形似乎摇晃了一下。

“顽疾?”

韩宫皱了皱眉,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严重吗?本仙官曾修习过些许医术,说不定可以帮到你……”

“不必了!”

剑无极神经紧绷,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见对方眼底的探究意味变浓,他暗道不好,赶忙硬着头皮解释:“韩仙官的好意小仙心领了,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此疾源于小仙的一个心结,绝非仙法、药物所能治愈。”

“原来如此!”韩宫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这两日事多,确实容易忧思过度,此疾可有法子压制?”

如此人才,若因顽疾陨落,就太可惜了!

等此间事了回到宗门,他一定仔细翻阅仙医典籍,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将其治愈。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病,只要心平气和的静躺上几个时辰,忧思散去,病自然而然也就好了!”剑无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说了这许多,想表达的意思其实只有一个:他需要休息,想送客!

“既如此,你且放宽心,好生歇着,正好本仙官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些时候再来寻你。”韩宫开口告辞。

“多谢韩仙官体恤!”

剑无极道了声谢,微微躬身行礼:“院外耳目众多,小仙伤重,尚在昏迷,就不远送了!”

韩宫会心一笑,留下一句‘好好养伤’,便施施然转身离去。

“总算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剑无极眉头紧锁,没骨头一般瘫软在座位上,神情看上去异常疲惫,仿佛被什么东西抽离了所有力气。

城主府这池水实在是太深了,不是耍耍小聪明就能浑水摸鱼的地方……

说到底,他不过就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眼下城主府里明枪暗箭、杀机四伏,他是生是死、是去是留,全在执棋者一念之间……

本以为当上客卿首席便能安稳度日专心修炼,万没想到竟是在自己头顶悬了一把钢刀,当真世事无常,计划赶不上变化。

眼下局势混乱,他一个仙界末流身不由己的小小天仙,要怎样才能打破危局自救?

有谁肯帮他?他还能相信谁?又有谁会信他?

城门已经封锁,又有护城法阵阻隔,若没有合理的借口解除封城禁令,一单露出马脚,只怕他还没逃离出城门,就被下棋之人一巴掌拍成齑粉。

就算他不顾一切跑去投诚表忠心,以那人多疑的性格和阴毒手段,只怕忠心没表成,他反而会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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