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温阮迷迷糊糊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细听是家政阿姨打扫房间的声音。
一秒,两秒。
她睁开眼眸。
昨晚自己做的荒唐事,她可没忘。
贺宴辞的外套,她的拖鞋。
还有小内内……
当时胡乱的塞了一把,她不知道有没有塞到贺宴辞手里,还是揉他裤头了。
温阮动了动身子,完全动不了,贺宴辞一双手臂跟铜墙铁壁似的。
贺宴辞有个破习惯,温阮忍他多时了。
他睡觉习惯性一只大掌兜她屁屁,一只手握住她胸。
狗男人。
老色批。
谁能想到,人前跟个无欲无求的素和尚似的,背地里是这副烂模样。
温阮费力挪开贺宴辞贴在身上的两只大手。
又被贺宴辞卷回怀中,贺宴辞紧贴温阮后背,冷峻的脸颊贴颈窝,低沉的嗓音拖缀没睡醒的浓浓尾音,“做什么去。”
“家政阿姨不知道你在这,一会做饭,肯定没你份。我得跟她打声招呼。”这都不是重点,主要收拾昨晚的残局。
“一会我煮给你吃。”贺宴辞沉沉地嗓音漂浮。
“不用麻烦,你下午还要飞江城,再睡一会。”温阮心疼的在贺宴辞薄唇上落了个吻。
贺宴辞鼻息发了一个慵懒又满足的“嗯”。
他在江城这几天住酒店,没一天休息好的,酒店和之前出差住的环境相差无几,他却睡意全无。
贺宴辞总算是明白,睡不好,是因为身边没这个软绵绵的小东西。
难得大老远的跑过来舒舒服服的说个觉,他忙里偷闲一次。
温阮动了动身体,贺宴辞一双手臂环住她的腰,温阮无奈地揉揉贺宴辞俊脸,“别闹,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贺宴辞低头在温阮颈窝埋了会,摸她手指,空空的,他拧眉,“戒指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好好想想。”两人在床上结束一次,在浴室清洗身体,她的手都酸了,两只手上被贺宴辞那些东西给沾染了,他给她洗手用太多泡泡液,戒指滑了下来,她放浴室收纳盒了。
贺宴辞松开温阮,蛰伏的深眸一丝笑,“哦。一会戴上。”
“......”笑笑笑,好意思笑,狗男人。
温阮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裙套身上,一眼看去昨晚被她丢外面的衣服都在卧室的沙发上,应该是贺宴辞昨晚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出去收拾了。
她紧绷的小脸,放松不少,要被家政阿姨看到得多难为情。
在家政阿姨眼里,她可一直是单身啊,突然冒出个男人,她很尴尬。
温阮赶紧将两人的衣物抱入更衣室的脏衣篓中。
温阮收拾好自己,跟家政说了一声,做两人的饭。
随后去了书房,昨天去片场她对手头‘案件’有了新的灵感,她琢磨出来了一个梗。
温阮进书房不久,家政阿姨敲门说:“阮阮,门外有两位女士找,其中一位说她叫白书艺。”
“请她们进来。”温阮唇角弯了弯,对于白书艺的到来,她不感到奇怪。
白书艺被阿姨领到书房,迎眼的整面书架。
偌大书房最耀眼的就是这面书架。
书架上的书,四书五经,上下几千年的文化,各种国外的书籍,以及温阮出版的书籍。
白书艺还以为温阮就是个中看不中用,全靠闵肆铖的人脉和金钱堆砌起来的编剧,没想到还有些实力。
温阮并没在书桌后坐着写文。
她在找书,纤细的手臂伸在书架上,指尖点点书本,她的肌肤很白,白书艺觉得很多女艺人都比不得。
白书艺不由打量起温阮的着装,一件白色的锦缎高领衫,领口装饰性的白色锦缎丝巾系成蝴蝶结斜在左肩,搭配了一条藕色的棉质宽裤,她微卷的头发高高扎成马尾辫,温阮的身材是极好,这样的着装更凸显她的完美身材。
相比昨天的娇贵,再次见温阮十分干练。
温阮取了自己想要的资料,转过身来,娇容浅着淡笑,她的唇上涂了一个圣诞红色号,整个人看上去更为白皙娇嫩。
她踩着棉质的拖鞋,小步走来,书房地上都扑了一层素雅的,特别干净,特别整洁,很舒适。
温阮手拿一本资料,走到书桌后,抬了抬手,“白小姐请坐。”
温阮目光温和,人客客气气的,白书艺莫名怯场。
白书艺踩着高跟鞋到温阮书桌前包往桌上一搁,给自己找了一丝女明星的气场。
“温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换了我的角色?”白书艺是被迫无奈来找,要不是那人好几天没接她电话,她不至于来找温阮。
温阮低头慢慢地翻阅资料,淡笑,“白小姐说笑啊,不是白小姐自己要求的么?昨天白小姐说谁写的剧本谁来演,这件事我琢磨了大半晚上,我也很苦恼啊,我一个外行,怎么演得了戏呢。我是没演戏的天赋,不代表我不可以要求其他人来帮我演呀。”
“让一个非专业的替身来代替我的角色,温编,你是在搞笑吗?”白书艺皮笑肉不笑。
温阮停下手中翻阅资料的动作,抬眸瞧对面站立的白书艺,“白小姐也知道替身演员非专业呀,据我了解,昨天那场戏,因为白小姐的不配合,替身演员来回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
白书艺温阮在暗讽她,面色多少挂不住,“温编,我们身后都是有人的,各退一步,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她昨天已经答应拍摄,却被告知暂不拍摄,让她回去等通知。今天早上就接到剧组一致决定,同意她的要求,换人演。
“温编,我身后哪位身份地位不比你身后哪位低。要不,这件事算了,往后合作的机会还很多,没必要把彼此搞得这么难堪?”白书艺笑了笑。她不想跟温阮关系搞得太僵,更不想得罪闵肆铖,有传言,闵肆铖祖籍是那上面的,背后的实力不可测。闵肆铖在商界是个投资猎手,但个人深居简出,私生活寻不到半点踪迹,唯一的突破口就在温阮这里了。
温阮一手支头,另一只手有一搭没有搭敲书,“我不太觉得会很难堪呀。你背后的资本会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我可以保证,就算我捅破了天,照样有人能想法子替我补救,压不到我头上来。”
“......”白书艺发现温阮这个人很不简单,说话斯斯文文的,句句能气死人,“温暖,你以为你凭什么?”呵,闵肆铖么,她还不信闵肆铖能养她一辈子。
温阮抬眸瞧着白书艺清眸染一丝不达底的淡笑,一会说道,“就凭,就算你金主为你撤了我剧本的资,我能毫无压力的补上。”
白书艺双手无形的紧了紧,唇瓣抿了抿。
温阮的目光看似没什么伤害,却极有威慑力。
于响都能温阮她几分。
闵肆铖应该不是一般宠她。
白书艺从温阮书房出去后,一个不经意间抬头瞥到斜对面的房间门半开半合,白书艺目光探去,隐约瞧见阳台外有个举电话身影。虽然窗帘遮挡,看不具体,她敢确定以及肯定,那是个的男人,那个男人单手抄兜,背影高大挺阔,衬衫袖卷至小臂,即便是个背影也不影响男人不凡气质。
白书艺联想到温阮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痕迹,虽被温阮遮挡很好,但还是被她瞧见,开始她没往深处想。
现在想想,有意思。
她进门,家政给她拿鞋套,她瞥了一眼鞋柜,里面有一双男士的皮鞋,期初她以为是闵肆铖留这里的。
现在看来不一定。
白书艺离开不久,于响的电话进来。
“正常拍摄就好。于导客气了,还是老话,以后多多考虑我的剧本,于导挑了不需要的,记得帮我在业内扩建扩建业务。”温阮笑道。
温阮主要目的不是要真正换掉白书艺,只是给她个不得不拍摄的理由。
大冬天剧组其他人都不容易,剧本进度因她一个人耽误不划算,她下半部剧本快要结束,争取明年暑假档期上映。
其实,白书艺故事人设很符合,上半部最后一个暗杀人,矫揉造作的大小姐,最近她被她惹得带了小脾气,拍摄更适合。
有金主撑腰目中无人的艺人,温阮这些年还是见得不少,熟能生巧自造了一套方案,不费尽。
温阮手机撂下,自豪感满满,于导这里她算是稳了,这桩生意不亏。
罗导,邓导、杨导——
温阮默算了一遍,这样算下来她的剧本不愁卖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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