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写了一张毕业祝福语。
满满的都是家人的爱。
老母亲以前是不允许她碰花花草草的,这次竟然给她送了一束白玉兰。
温阮太喜爱了。
温阮将每束花的祝福标签摘了下来,爱不释手,拿出背包里的小盒子珍藏在其中。
把贺宴辞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放在所有标签的最上面。
温阮问前面开车的贺宴辞,“老公,我们是先取外婆外公的礼物还是”她跟贺宴辞会在外婆家住几天。
贺宴辞回:“按摩椅和棋盘我都取了。爸妈刚刚到外婆家,都等我俩回家吃晚饭呢。”
温阮发现了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在家里越来越没地位了。
自从她跟贺宴辞结婚后,两人的感情被爸妈肯定,爸妈现在有什么事,去什么地方都不跟她讲了,家族里有什么长辈庆生、过寿,或者平辈结婚、添子,随礼什么的都是跟贺宴辞商量,或通知他。
她都是家里最后一个知道的。
贺宴辞第一次正式拜访温阮外婆家。
温阮见贺宴辞下车后,整理已经很规整的领带,“你该不会紧张了吧?”
“有点。”贺宴辞如实回。
温阮好笑,“我牵着你的手,你就不紧张了。”
“......”贺宴辞。
外婆家亲戚多,很热闹,外孙女婿第一次正式上门,七大姑八大婆的。
闵清坐在麻将桌上,一口流利的海市话,一点都不陌生,丝毫没北方的口音。
都是夸贺宴辞的。
温阮在一旁听得暖暖的,比夸她自己好高兴。
贺宴辞在跟外公下棋,温阮从贺宴辞背后贴在他耳边,“你能听懂妈妈的话吗?”
“懂一些。”海市话不好学,也不好懂。
贺宴辞能听懂一些不假,闵肆铖在京都待的日子长,贺宴辞跟他偶尔学两句。
“夸我的,我一句不会错过。”贺宴辞淡笑。
温阮哼哼声,说他自恋。
晚上,饭桌上,聊到婚事。
再看看自己的外孙女比自己儿子辈分小了一辈,年纪小不少都结婚了。
自己儿子还没得个着落,连个影儿都没。
重点是管不了。
性子太冷淡了,她经常怀疑他儿子喜欢的不是女生。
一把年纪操碎心了。
外婆不由感叹,“宴辞啊,你得空必须要劝劝你舅舅呢。他跟你差不多大小又是一起长大的,你都结婚了,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温阮笑笑不语,最近京圈儿和海市的世家小姐多少人跟她打听舅舅的私生活。
她也很苦恼,她不是不想说啊。
是她真不知道,就如外婆所说,影儿都没有。
温父母第二天回京,温阮和贺宴辞在外婆家住了一个礼拜后回京。
六月底,温阮的电影《误杀首映当晚直直飙升到前五。
首映当晚,贺宴辞和温阮去电影院观看。
温阮原以为剧本在敲定那天,她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一天收拾打包好。
她的内心知道,这样的结局很圆满,她不会再伤感,更不会哭。
当宣布男主死亡那刻,再到男主有了新的身份,再次和女主经过好几天的错过,在初次相遇的地方相遇。
温阮已是泪流满面,只有她懂,他们之间有多么不容易,女主默默地隐忍思念,为了更好的隐藏男主的身份,面对面也要假装不认识。
男主被人唾骂,不被亲戚朋友理解。
明知道一切真相的女主只能强忍男主的委屈,却不能替男主说一个解释的字眼,更不能跟他们澄清。
男主死的那天,那些亲戚朋友还说这种社会败类,死得好。
他的事迹不会被宣扬,更不会被世人记住。
只有女主默默地为他记住他的点点滴滴。
番外彩蛋。
男主虽然在那次缉.拿犯.罪.头目的时,枪.支中伤了右耳,右耳基本算是失聪的状态。
幸好,他活了下来。
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开始。
又回到了和女主认识之前,依然开他的小汽车修理店。
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平凡不起眼的修理工会是哪个卧藏在一个庞大犯罪团伙中八年的卧底,是人民英雄。
但有一个人她会一直记得,永远。
女主在男主修车厂的对面开了一个花店。
两人忙的时候各自忙碌,不忙的时候两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看向对面马路,她坐在花店门口的小木椅上,他坐在他破旧的吉普车的车头前,酷酷的。
两人皆是,淡淡一笑,最平凡的生活,却是最幸福的时刻。
曾经他是无名的人民英雄。
现在,只是她的他。
——
电影结束,温阮揪着贺宴辞的身前衬衫布料,趴在贺宴辞身前低声抽噎。
贺宴辞挺拔的身型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当温阮的哭诉板,他大手温柔地抚摸温阮的背。
一会,温阮抽了抽鼻子,红着眼抬头说,“真好,他们都得到了幸福。”
“是的,大家都很幸福。”贺宴辞低头吻了吻温阮的发顶,“老婆真棒。”
凌晨,回到家,两人各自都忙碌。
温阮忙碌在电影的群里接受各方祝福,回不完的消息,接不完的电话,以及收发不完的红包。
贺宴辞则在忙着秀他的恩爱,在他们兄弟群里炫耀了一遍温阮电影排名。
再比如他让程敛给符景百发了一条他的原话信息。
程敛跟你大表哥说:想跟我媳妇儿看电影首映,别做梦。】
还附带一张和温阮看电影的自拍照。
不久后,传话筒程敛回:哦,贺哥,我大表兄让我告诉你:今年不能和大小姐一起看电影首映,还有明年。一年复一年,年年何其多。】
“......”
贺宴辞气的心脏痛,抱着温阮亲了好几下,才缓和过来。
接下来连续半个月,温阮都在接收来自各方的祝福。
还有资本方约版权的事。
贺宴辞办完公事,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双臂一勾把温阮揽入怀里,一双大掌穿过她的腰身兜住她腰背,“什么被你拒绝了?”
温阮把自己的手机塞进贺宴辞兜里,学贺宴辞兜她腰一样兜贺宴辞的腰背,她的一双手兜不住贺宴辞的腰背,随便兜了下,“约我参加关于编剧类的真人秀节目,其中有即兴编剧,请了对应明星来出演剧情,等于和明星一组pk另一组编剧。”
贺宴辞问温阮,“为什么拒绝?你先前不是说感觉这种即兴限题材编剧最能考验一个编剧的脑洞能力?”
温阮抬抬眼皮,扬唇笑道,“没办法啊咱们家有低调的美好优良传统,不能在我这儿丢了,我还是适合默默发育,然后惊艳所有人。”温阮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不过她话是认真的,她参加了节目,爱扒扒的娱记和博主肯定会各种扒她的,两位爷爷一向低调,她不想被扒出来,给家里惹一些招摇的八卦新闻出来,虽说有贺宴辞在把关,八卦新闻一般播出来的几率基本没有,但是管不住网上乱七八糟的猜测。
贺宴辞瞧着她得意又骄傲的模样,喜欢得不得了,“不错,我的阮阮这是要低调的发光发亮,以后要是我不好好努力多赚点钱,是不是都有可能被甩的风险?”
“不会,你赚不了钱了,我养你呀。”温阮笑容嫣嫣,虽然知道这辈子她也不可能比贺宴辞有钱,但谁叫她小时候说过要养他呢,得作数啊!
贺宴辞吻了吻温阮的唇,“之前让你养你不干,这会怎么又愿意养了?”
温阮抿笑,“我养你,你养我们这个家。”
我们的家。
这句话太动听,太暖。
贺宴辞很喜欢听,他笑道:“好。”
第二天,贺宴辞下班刚到玄关,鞋子都还没换,便听见温阮从楼上往下跑的哒哒哒的拖鞋声,
“啊啊啊——老公!我的稿子过了!它过了!”
贺宴辞叮嘱温阮慢点跑的话都还没说出来,温阮那他再熟悉不过的动作冲他来了。
贺宴辞赶紧把电脑包丢在脚边,双手将温阮接了个满怀,双手兜住她的软臀。
温阮跟个八爪鱼似的挂在贺宴辞身上,双腿盘在他的腰身上,连续亲了贺宴辞好几下,“嗯嘛嗯嘛嗯嘛老公快快快恭喜我,我过了胡导的稿子!他说直接用我这个版本的,改也不需要改!我怎么可以这么厉害了!太开心了!”
“老公,你老婆要火了!”温阮轻喘着气息,捧着贺宴辞英俊的脸揉揉挤挤。
“老婆,你最近一直都很火!”贺宴辞提醒。
温阮最近写一本剧火一本,多少投资商盯着温阮手里的剧本,拍比火的本子,胡中易又不是傻子,有钱不赚。
温阮唇角弯弯,下巴往上得意的抬了抬,“那不一样嘛,胡导是大导演,我要是写他的剧本再火了,那以后我的事业版图就又上了一个台阶。”
贺宴辞凭感觉跻上拖鞋,抱着温阮往楼上,修长的腿步伐稳健的迈上楼梯,看着眼眸里星光斑斓的温阮,一字一句认真说,“恭喜我的宝贝,苦尽甘来,如愿以偿,往后所出必是大作。”
温阮被贺宴辞这句话祝福话感动得不能自已。
‘苦尽甘来’四个字,包含太多意义。
有这条路上难耐的寂寞,还有努力与辛酸,坚持与不懈,更有包容和理解。
温阮眼眶湿润,低头亲吻贺宴辞。
一时间,暧昧的接吻声满布在卧室里。
好一阵,两人气息都不吻,贺宴辞一丝不苟的衬衫被温阮弄得乱糟糟的,裤头拉链都被她解开了,温阮就爱这招。
温阮太了解贺宴辞,这招他能就范。
“宝宝,先洗,还是先开始?”贺宴辞气息沉重的征求温阮的意见。
“先洗。”温阮舔了舔唇,水光若若的看着贺宴辞。
贺宴辞无奈一叹,在温阮“还真是会折磨人。”
温阮咬咬唇,“要不,那样那样,一起吧?”
“好。”
温阮这么明显的暗示,贺宴辞岂会听不懂,兜着她往浴室去。
一个小时后,穿好睡袍的贺宴辞抱着过这一条浴巾的温阮从浴室出来。
他怀里的女孩,他的全部,已经沉沉睡去。
翌日,温阮起床,楼上楼下,里里外外的找了一圈贺宴辞,都不见他。
她最近习惯跟贺宴辞黏在一起,喜欢找他。
温阮问楼下的李婶,“李婶,贺宴辞加班去了?”今天是周六,贺宴辞不上班啊,加班昨天他应该会跟她讲,会带她一起的,最近她经常跟贺宴辞去他公司。
李婶回想了一会,“先生啊,好像回玫瑰园那边的别墅。”
“他回那边去做什么?”他去年不是那边路政在改修下水道,最快也要一年才能完成,还跟她说不要去那边别墅了,乱糟糟的。
李婶回:“不清楚啊,先生没说,不过先生早上走的时候挺匆忙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温阮很纳闷。
李婶趁机说,“太太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眼?我有点担心先生,他状态不对啊。”非常高兴。
温阮有些担忧,让远叔开车带她去玫瑰园,他们婚房的别墅。
温阮怎么都没想到院子的变化会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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