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静和顾松寒被训得跟孙子似的,立刻不敢再说了。

一旁假寐的林樱,却听得无比窝火。这熊孩子,因为他聪明过人,是全家希望,所以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想到之前还欣慰他们兄弟姐妹间的维护之情,敢情得排除老四?

天亮,妙手堂的大夫来赶人。

想起昨晚顾七弦高高在上的训斥,林樱故意问:

“大夫,他的高烧主要是由受寒引起,但也有一部分积食原因,对吗?”

“对。”

没想到区区村妇还略懂医道,还算好心的大夫一边给形容憔悴的顾七弦搭脉,一边说:

“大寒大饥后,最忌猛烈进食。就算要吃,也只能食少量软烂亦消化之物,譬如米汤菜粥。食用其它难消化之物容易积于五脏,从而蕴生出内热。”

“正是您说的理儿!可惜啊,这孩子不听话,非要吃玉米饼子,唉!”

顾七弦的脸色黑如锅底。

哪里不清楚林樱是故意说这些,他转身就走,顾静静忙追上去。

跟大夫道了谢,林樱走出医馆。

跟在身旁的顾松寒犹豫片刻,低道:“娘,我们不知道吃玉米饼子会引起积食再发烫,四弟也是饿极,请您……别怪他,他自幼没挨过饿。”

“那你呢?”

雨停了,空气里飘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霭。

林樱站定,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便宜儿子:

剑眉星目,宽肩窄腰,身材高大,等再长大点、长开点,必是个疏朗英伟的男子汉。只是不知是由于本性老实还是长久活在原主欺压下,他总不挺直脊梁,眼神也不爱和人对视,略显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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