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音天亮后披着露水下山去,身后众人心情沉重,她们中间又一次有人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人要是自己想死,神明也是没有办法抢救回来的。
那名少女再也难以自已地捂脸痛哭起来,她的父亲不在了,是他自己把自己送入危险的人面前,她的母亲是凶手,她已经不能被村子所容下,会随父亲一同下葬。
而她是纵容了这一切发生的帮凶,她的自以为是,让她亲手打开了关着她母亲的铁门,让她的父亲走进危险之中。她本来已经到了十六岁的年纪,能够自力更生了,求求大人她以后也能自己把自己这唯一的弟弟带大,可是现在她也失去了资格。
她自己小时候就是在村子的“育婴堂”长大的,她自然知道弟弟可以在那里被照顾得很好,以后长大的一切育婴堂也会帮着安排得妥妥当当。她也可以随时过去看望她的弟弟,可是她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姐姐了。
不过,没有人会苛责一个半大的孩子,大人教导她们学会宽容,每一个人都会犯错,她已经为自己的错付出了代价。只要她以后能够改正,这件事能够让她长大成人,以后一定能够把日子过好的。
回到院子里,陶子溪在门口玩,小孩子忘性大,前些日子一路颠簸看着懂事了不少,轻易不会再苦闹。这会感觉周围的环境又安稳了,胆子也大了些,而且这里又不像他以前在府里一群下人看着这不让碰那不让动的,他慢慢对周围的一切产生了好奇。这会就是拿着根木棒戳着地上泥土也玩得十分开心。
陶子晔这会没有时间管他,他只交代了小孩不要跑出去了就自己在厨房忙活起来。他昨晚从祁音出去就睁着眼到天亮,不过等身边的弟弟醒了,他也能擦擦眼泪抱他起来梳洗。陶子溪是个听话的,让他不要跑出去就不会往外跑,他便放心地在厨房里做早食。
陶子溪仰头看见哥哥的妻主回来,高兴地丢下木棒迈着小腿哒哒跑上去:“嫂子,你回来啦。”
看着朝气蓬勃的小孩子,祁音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顿时明朗了些,她弯腰把人抱起来,摸摸他的头,往他手里又塞了糖。
陶子晔听到声音走出来,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拦道:“妻主大人,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容易牙坏,您不要每天一看到就给子溪糖果吃。”
祁音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别的小孩她给了就给了,毕竟她们也不知隔多久才能见到一次,见到一次给一次不算过分。这小孩住她这儿,每天都要见到很多回,确实不能每次都给,得限制数量才行。
她抱着小孩,把小孩的手伸到陶子晔面前,长开手掌。陶子溪一听哥哥不给自己吃糖,心疼自己刚拿到手的糖,不过还是配合道:“哥哥,子溪不吃了,糖给你。”
陶子晔看他手心里的两颗糖,伸手拿了一颗收好,叮嘱道:“还有一颗你自己拿着,不过得等吃了早食才能吃。”
陶子溪一看自己还有糖,满口答应:“子溪知道了,谢谢哥哥。”
早食做好,陶子晔把饭菜摆到房间里的桌子上,才喊祁音过来吃。经历过昨天,他今天算是摸出了一点经验,虽说没有做得很好,不过也算做出了早食。而且也不会像昨天一样把自己弄得一手伤。
祁音是不需要吃饭的,不过男人似乎对她的态度很在意。为了让他心安,她便面不改色地吃下那一大碗甜的鼾人又夹了点咸味又还好似带了点酸的粥,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地方的口味这么奇怪,不过一小碟的鸡蛋炒的有点老糊味没有很重,她吃了两口就推到那边让他们兄弟两吃多点。
吃过饭后,祁音依然同昨日一样在院子里打坐修炼。她的身体因为没有陷入沉睡,需要多晒点太阳才能活动得起来。她得尽快安顿好家里这两个,还有吴岩妍那边让她看好村子,说不定过几天她就要沉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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