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柱静静注视头顶飞旋的餸鸦。

他突然站起,向产屋敷俯身请命。

“主公,青向佑康一事因我而起,我要担起我应付的责任,请把这次任务交给我。”

“与你无关,是那小子自己的决定。”

蛇柱漠然回驳。

“他没有把握机会,自己死在山上,怨不得别人。”

“是我提的建议,我应该让他直接离开鬼杀队。”

音柱闭了闭眼,感受一条鲜活生命的重量。

那不是更糟了吗!

恋柱捂住嘴,在两人间来回看,憋得脸颊发红。

随着餸鸦的消息,本来稍事平息的气氛越发压抑。

“主公,我回来了。”

无波无澜的嗓音打破消沉。

再一次不合时宜打断几人的,依旧是视气氛为无物的水柱。

他干脆利落无视让人头皮发麻的盯视,走至几人身前,单膝跪下。

“任务圆满完成,承您信任,不辱使命。”

产屋敷温和轻叹。

“辛苦了,义勇。”

“不辛苦。”

等水柱报告完成,才很有先后顺序地坦然回头。

“你们为什么看我?”

“……”

“……”

不得不说,这么一出后院内的确降温不少。

蛇柱沉着脸,冷哼一声。

“天元。”

最后,这时候也只能是产屋敷发话。

“我明白你的焦急,想尽快去那田蜘蛛山救下那孩子,但事态突然,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前往,拯救更多沉浸在恐惧中的无辜者。”

音柱沉默不语。

产屋敷当然清楚他的孩子们的所思所想。无神的双眼再次投向单膝跪坐的水柱,带着歉意。

“义勇,我很抱歉,不能让你稍事休息,请你前去蜘蛛山,斩杀下弦之五,将那些孩子们平安带回鬼杀队,可以吗?”

水柱恭敬俯身。

“是。”

音柱扫视水柱,皱眉斟酌一阵儿,但没有直接出言抗命。

之后,是轻易看出他不信任的产屋敷给出了万全之策。

“与忍汇合后,再行出发。”

胡蝶忍显然比水柱在音柱心里印象高多了,这次他爽快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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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先生,本来这次主公大人没有叫到我的名字呢。”

胡蝶微笑着,穿行在满是白漆灌木的树林间。

轻盈的身形每次落脚都不带半点声息,粉紫羽织下摆微晃,像蝴蝶羽翼。

“蜘蛛山一事,送来蝶屋的伤员不少,葵一个人没法维持这么大的运转,这时候明明我该在她身边才是,是谁让我不得不在此时离她而去呢?啊啦,有些苦恼呢。”

“杀了下弦之五,你很快就能回去。”

富冈回的很认真。

“富冈先生,您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胡蝶也笑的很友善。

然而,富冈突然停住了步子。

他站在原地,极其认真,极其凝重地回视。

“我没有被讨厌。”

那双眼,是只有理直气壮,发自内心认为自己在说实话的人才会有。

胡蝶那一瞬间心中升起的零星半点情感,大概叫怜悯。

无言的一路中,他们越发接近餸鸦引领的地点。

恶鬼腥臭的味道渐浓,胡蝶周身的紫藤花香再也无法遮掩,腥臭浑浊气味不加掩饰的扑面而来。

胡蝶收回仰眺的视线。

“看来我们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她嘴角依旧挂着进林时的笑容,和轻声叮嘱青向时的笑容没什么分别,像拿尺子刻在了石膏上。

“希望那些孩子还活着。青向的步法不错,说不定能撑到现在,奄奄一息,半身瘫痪也好,活着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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