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琳的提醒绝不是空穴来风,可惜苏颉却满不在乎。宁夏可也就是个小丫头而已,有什么值得费心的。

其实宁夏可和柳琳的父亲,以前都是苏颉父亲的属下,全都在航空系统任职。三家的关系很好,逢年过节经常走动,这就是为什么别人都怕苏颉,而柳琳却敢肆无忌惮地开玩笑,从小长到大的感情当然不一样。

但这几年苏颉父亲工作上出了一些事,反观宁家则是平步青云,宁夏可老爸的职位越升越高,大有超过她家的趋势。

本来这都是父辈之间的暗自较量,与年轻人没什么关系,但坏就坏在苏颉这个冰山般的性格,又碰上出了名娇纵的宁夏可。

宁大小姐从小就万万人不放在眼里,唯独喜欢追着苏颉跑,也不知是出于单纯的依恋还是不服输,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苏颉能和柳琳关系好成一个人,自己却不行。

宁夏可不只人美条顺,成绩拔尖,还和许多家庭条件优渥的女孩有个最大的不同,就是一点儿也不娇惯。她对自己的要求非常严格,有股近乎残酷的狠劲。

比如在高中,当打听到苏颉要考航空医学院时,为了和对方一样出类拔萃,在繁忙的高三生活中还专门报名参加航医院召开的军事培训班,就是要锻炼身体素质,早早熟悉这个特殊学院的各种规章制度和日常生活。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进来没几天就被提升为一班的班长。一区队一班,那可是标兵中的标兵,整个大队的门面。

宁夏可,确实有可以骄傲的资本。

但是苏颉为什么不喜欢她呢,其实也说不上不喜欢,只是心无波澜,不太在意而已。

苏颉是个专注于自己目标,忽略外界事物的人。能和柳琳的关系好,主要还是由于柳大区队长有一种持之以恒并且不耻硬贴的本事,性格大大咧咧,多少和她有点互补。

在冷水里泡了一会儿指头,不觉得那么火辣辣的,很奇怪刚才给殷邵柔上药时,竟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好几次棉签上沾的酒精太多,滴到手指,也没太大的感觉。

可能被那个小丫头撅着嘴巴,哼哼唧唧的声音分散了注意力,她摇摇头,把毛巾拧干,猛地抬眼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带着浅浅笑意,心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走廊的尽头,十班。

邵柔这一夜睡得可闹腾,她不知道要怎么给南枫班长请假,腿上的伤不过蹭点皮而已,苏区也太夸张了。

要不直接说是区队长让休息,但也不合适,好像自己有特殊关系一样。

小丫头真是被家里人当温室里的花养太久,根本不懂人情世故,和班长说个话都怕,为一点儿事就翻来覆去,感觉天要塌了似的。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顶着个黑眼圈起床,瞧着满屋子都在飞速运转的舍友们,犹豫了好久,还是不敢说出自己的腿破了,想请假不出操这句话。

大家都在忙着叠被子,穿衣服,她呆了几秒钟,在丽丽的催促下也开始一件件把制服往身上套,爬到下铺,没觉得腿很疼,算啦,坚持吧!

邵柔就是这种性格,为了不开口求人宁愿自己吃亏,哪怕请假这种全天下最正常的事,她也觉得是在拖累别人,别的班都齐全,就自己班开学二天出操便不整齐,想想都觉得愧疚。

性情软弱,胆子小,高中时反正只看学习成绩,不需要和人打交道,她脑子又很聪明,所以游刃有余。

可现在是住校,还是个全封闭院校,尤其是头一个月以训练为主,基本没有专业课。学霸的优点不能被发挥,性格的缺点反而一下子暴露出来。

任何一件小事,可能对别人来说根本不会放心上,在她这里就是如临大敌。

出操哨很快响起,大家呼啦啦一下子拿着腰带冲出去。邵柔有点懵,她记得昨天没人拿腰带啊,跑步本来就够累了,还要把自己的衣服弄得那么紧吗,岂不是要上不来气!

“别发呆!”丽丽拽下床头挂着的腰带扔过来,一把拉住她往外跑,“柔柔,今天是队列训练,必须扎腰带,咱们出操是一天跑步,一天走队列。”

她才恍然大悟,航医院的规定可真多,今晚上必须把那本厚厚的制度研究一下。

“你懂的可真多!”一边跑一边还不忘艳羡:“我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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