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玻璃隔间有厚重的天鹅绒幕帘,让人觉得心安。阳光穿透高窗的彩色玻璃,撒在桌上,地上,看起来就像是彩虹碎了。书桌上摊开着书,旁边还放着笔记本和钢笔,隔得太远,看不清那是什么书。

可惜门上嵌着密码锁,不能进去看一看。直觉告诉戚澄,这个房间一定姓“梁”。

戚澄不满足地贴在玻璃门上打量,书桌上有一块刻着文字的石头,虽然它只有她巴掌那么大而已,可就是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上面写着什么呢?座右铭?”

突然,嘀嘀咕咕的戚澄和玻璃门一起朝前跄了一步……她低头一看,原来门并没有上锁。

戚澄愣住了,她先是扭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大厅里客人不多不少,但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注意她。她试探着将右腿踩进去,自言自语说:“整蛊吗?不会踩进去就掉坑里吧?”

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噼里啪啦炸裂。

掉坑里?并没有。

鞋子被地板粘住?也没有。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更没有。

戚澄安安稳稳地走到了书桌前,她忍不住自嘲:“真是……这么怕还要往里走,早晚死在好奇心上……”

被好奇心牢牢地控制住,戚澄朝石块伸出手,等抓起来以后,她才发现,原来石块是镶嵌在木头底座上的,整体是个音乐盒。

石块上的字母不外乎,每个她都认识,可是组合成单词却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小语种的文字戚澄读不懂,她捏住木头底座上的黄铜把手,转动发条,悦耳动听的音乐流淌而出。

所有曲子经过八音盒演绎,都会变得宁静。戚澄觉得这曲子耳熟,但绝不是爱丽丝或者卡农。

她闭上了眼睛,一边回忆,一边轻哼。要不是艾窦突然咆哮而至,戚澄觉得自己一定想得起来这到底是哪首曲子。

艾窦手里端着的碟子卧着三颗草莓,是他耗时四个钟头完成的分子料理。他质问戚澄是怎么进来的?戚澄“沉着”地指着门说:“没锁呀。”

她虽然有些理亏,但更觉得艾窦大惊小怪。她想说:拜托,我本来要走的,是你偏叫我留下来。戚澄背过身去,不满地将音乐盒放回原位,可就在此时,石块和木头底座突然分离了。

“咚”一声,木质底座部分率先回归原位,震动让曲子凌乱了一秒。

苍天!戚澄傻了!她可没想过要砸东西泄愤!

戚澄尴尬地用力将手中被分离的石块往木头底座上压了压。她每压一次,身后都会传来艾窦小小的倒抽气的声音。

失败几次后,戚澄松开了手,她弱弱地问艾窦:“是我……弄坏了吗?”

顶着一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脸,戚澄看起来完全不像心怀愧疚,可实际上她的后背已经出汗。

艾窦无语,那眼神有一分指责和九分同情。

“对不起……”

伴随着诚挚的道歉,两人同时听到了引擎的轰鸣好浮夸的声音,听得人更烦躁了。

艾窦脸色大变,他又一次拽住戚澄的胳膊,像拽她进heln那样果断地又把她“送”了出去。

他推着戚澄,一路念念叨叨:“那是富川最心爱的东西……你完蛋了。让我想想该怎么处理……你快跑吧……我还没见过富川发火呢,谁知道会不会是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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