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凃夫从“守门人”怨气满满这番话听出,对方很不满自己将她视作邪神,语气中有些蔑视那些手段卑劣的低级存在。

这样一来,所有事都说得通了,从许久之前就布置的这张网,放生教会,禁忌物红舞鞋, 再到现在的搏击俱乐部,一切都在为比伯背后那尊邪神服务。

他们试图激化了利茨这座城市的阶级矛盾。

事实上,从工业时代开始,无论哪个国家几乎都成了孕育邪神的温床。

无休无止的工作让全拜亚像一座永远都在运动的机器、早夭折的婴儿、惨遭剥削的女工童工,永远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底层工人。

他们每个人的血汗都递进工厂里化作滚滚浓烟,长期在生活在狭小又肮脏的工作环境, 吞吐数不清的工业粉尘。

白天在像奶牛一样被压榨着奶和血, 夜间休息时像牲口一样扒在一根绳子上睡眠,舒坦些的能花上4便士能换取像棺材一样的小木匣住一晚, 还配有一层薄薄的毯子。

这已经算是不错的环境,毕竟在利茨看不见的角落每天有无数人冻死、饿死、病死,难民们如果早晨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这时,彼此都会诚恳的高呼一声“感谢天主保佑”。

比伯正是借用了搏击俱乐部来释放普通人心里的压力,去将这股愤怒的情绪引导出来,然后才有了后来的发动工人罢工,组织抗议大游行,甚至不惜绑架、伤害一些人造成阶级对立。

使这庞大的怨念夜以继日,无休无止的为邪神孕育出最良好的环境。

“恶魔途径。”

凃夫喃喃念了一遍这个词,从罗曼嘴里凃夫也摸清楚了柯蒂斯·比伯的底细,序列7的纵欲狂,同样是九大超凡途径中偏邪恶向的,

“这是一条什么样的途径?”

“守门人”语气仍旧澹漠,从凃夫讲述中大概理清了这件事的全貌,“天主创世将她的阴暗面, 傲慢、嫉妒、懒惰、贪婪等所有负面性格单独切割成一组个体,后来这也成了超凡途径中最危险的一条。”

关于这个故事凃夫大概也从《天主启示录中了解一二, 在创世纪之处,天主将自己最薄弱的一面封印在一个瓶子里,后来这个瓶子被人无意给打开,给原本美好、善良的人间带来了原初纯粹的“恶”。

“恶魔途径天生便有联系高位面存在的天赋,或是深渊,或是极地,甚至是来自星空的异种,即便与她们做些交易也不奇怪。”

“守门人”的话这让凃夫想到了刚才的事,搏击俱乐部的失败让比伯只能失信,无法造成大规模流血事件供那尊恶魔降临,

“如果交易一方无法履行契约呢?遇到突发情况还作数吗?”

“守门人”很严肃的强调,“交易必须是平等的。”

交易必须平等?

凃夫反复琢磨着这句话,同时将目光放到监控中,罗曼、梅森、霍金斯三人不断追逐着逃走的比伯。

连同黑天鹅、守序者、风暴眼三支超凡小队,能调集的超凡力量已经全数到此。

光是普利兹港口就聚集了十位超凡者,他们四散后的方向形成一张网络迅速开始搜捕,却怎么也没有发现比伯的身影。

凃夫自然知道比伯从发动仪式时从邪神那里白嫖了一副具备屏蔽自身的斗篷。

可即便如此,刚刚三位中序列超凡者的联手下使他重伤,

恐怕很难在不泄露气机的情况下熘走。

……

事实上,也正是这样。

柯蒂斯·比伯拼命的压制刚刚受到罗曼的那击重炮后的伤势, 强按下肺部向上翻涌的血液,混乱的气息让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后面还不断有超凡者小队队员赶来,以他现在的状态,即便有这件隐身斗篷也不一定跑出这个包围圈。

重伤后不断泄露的气机随时会被捕捉,他能否继续维持斗篷所需要的灵性也是个大问题。

“到底是谁在操盘?”

直到现在,比伯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输得这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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