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庙,一地废墟。

千年银杏树下,满天鬼影。

一个又一个泡的发胀的大脸盘子从阴森可怖的雾气之中,朝着江孽杀来,他们并不需要多余战术技巧,只是靠着自身的阴气和寒气便足以对江孽造成巨大的伤害。

江孽背靠着千年银杏树,这样才会使他不至于腹背受敌。

但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让他可以翻转腾挪的地界越来越小。

江孽脚下的速度不慢,但被愿力加持过的身体顶多是比常人快那么一些,而这点速度在诡物面前显然是不够看的。

一个水诡猛的冲江孽左腹打来一拳,江孽侧身躲过,蓄势两极拳施展开来一拳打向这水诡的喉咙。

江孽这一拳预谋多时,然而就在他以为能重创面前水诡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他的拳头准确的击中了面前水诡的喉咙,然而从手上传来的感觉让他顿时大呼不好,因为他的这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不,确切的说,是打中了,但是像一拳打进了水里一般!

江孽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拳头被水波包裹,水纹荡漾,却是并未对水诡造成任何伤害。

更为可怕的是,面前这个被他击中的水诡如同河面上掉入石子的涟漪一般破碎,然后好似晚秋的水雾一般模糊不清。

“呜呜呜…”

断崖山上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但这一次江孽是实实在在的感到了恐惧。

因为,这次不是形容词。

踏马的,都是真的水诡!

江孽将后背顶在千年银杏树上,厚实而又真实的触感,连那带有节头的树皮都让他感觉到些许的安全。

“各位大哥,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什么话咱敞开了说行吗?”

江孽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冲着阴气中的水诡喊道,然而回应他的是水诡们一张张毫无表情的大脸盘子。

不过好歹,水诡们停止了攻击。

江孽见有门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也不想助纣为虐,一切都是乌龙真人的错,是他诓骗了你们,我们本不应该刀兵相向的对吧?”

水诡们依旧不作声,但同样也没动手。

江孽趁热打铁的说道:“我们的敌人是乌龙真人,我答应你们等除去乌龙真人这个祸害之后便会送你们超度。”

江孽心中倒也不存在拖延时间或者欺骗这些水诡,因为在他眼里自始至终这些水诡也算是可怜人,被那乌龙真人欺骗又被祭炼成水诡。

没成想江孽不说这一句话倒好,他一说出这句话水诡群像是炸开了锅,哭声一片。

江孽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句话说错了惹得这群大爷不开心。

很快,阴气中走出一个水诡来。

同样的大脸盘子,但随着她每往前走上一步脸上像是镜子中的潮气一般退却。

等她走到江孽面前十尺的地方,她的脸已经恢复了生前的模样。

一身灰白衣服,长发及腰,柳叶眉儿细长,一张脸很是耐看只是惨白了些。

想来生前,也算是个漂亮姑娘。

“你可知我们已经被那贼人祭炼,若是贼人身死我们也难逃魂飞魄散的惨境。”

她的声音很轻,虽然有些空洞但并不算骇人。

江孽闻言一愣,他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些水诡都已经被乌龙真人祭炼,怪不得他们虽灵识尚存但仍然对自己出手帮助乌龙真人。

“那我怎么才能帮你们?”

江孽诚心的问道。

女水诡看了江孽良久低头问道:“我们真的,真的能相信你吗?”

江孽一拍胸脯保证道:“只要有破解之法,我愿意为之一试。”

女水诡一愣,冰冷的眼神里慢慢有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开始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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