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缩在地上的阿药被冷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把掉在一边的被子捡起来又裹到了身上。
裹好被子的阿药重新缩回了墙角,在她背后,秀井安稳的睡在床上。
少女裹着被子冲手心哈气,深秋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她身体不好体质偏寒,往年这个时候她都是裹着被子坐在火边取暖的,但是……会为她生火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阿药抿了抿唇,裹着被子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不出所料小淳应该会在今天回来。为了时刻保持着最佳的逃跑状态,她没去找更厚的衣服穿上,现在虽然冷,但也没到会让她冻僵的地步,要是衣服太过厚重反而还是累赘。
阿药冲着手心又用力的哈了几口热气,搓了搓手之后轻手轻脚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棉袄盖到了身上。
即使这样她也捂了十几分钟才暖和起来。
把脸埋到衣服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人类少女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这件棉袄是父亲的,出事的前几日才拿出来晒过,还带着少许阳光的气息。
她的鼻子因为经常从小就跟着父亲辨识药材所以比常人的要更加灵敏一些。虽然没有动物那么厉害但也能分辨出很多味道。
比如父亲身上常年带着的药香味,还有淡淡烟草的香味,大概不久前父亲又偷偷躲着她们抽烟了吧,母亲知道了又要生气了。
除了药味之外衣服上还有着不易察觉到的桂花香,那是父亲给母亲买的西洋那边来的护手膏的味道,秋冬的时候母亲的手老是会裂开大口子,父亲心疼每年都要花很多钱让村里的货郎替他买护手膏。
这个味道几乎她们每个人都衣服上都会有,因为母亲会经常整理衣柜,替他们放好当季的衣服,抚平细小的褶皱。
阿药抱着棉袄顿了顿,又找出一件浅色的和服,这是母亲最喜欢的和服,好像是从以前的家里带出来的,布料上乘柔软透气,还绣着精致的海棠花。
她把和服叠好抱在怀里,又扯了扯身上的棉袄,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在了父亲的大棉袄里。
护手膏的味道,清淡的药香,还有少许的烟草香,这是隔离开血的腥味,包裹住阿药的所有的气味。
棉袄和怀里的和服都染上了她的体温,像是小时候,那个最寒冷的冬天,父母把她抱在怀里渡过的夜晚一样。
“深秋的夕阳照着红叶……”
那个时候她生了一场大病,为了治病父亲去其他村子买了不少这边没有的昂贵药材,积蓄被消耗空还卖掉了不少厚的衣服,夜晚即使被父母抱着也冷的睡不着,这时母亲亲就会唱歌哄她睡觉。
母亲也拥有一副好嗓子,歌声或多或少驱散了她的寒冷,让她在寒冷的东夜也能够睡着。
“赤色深浅不一有浓淡,枫林与爬山虎点缀松林,仿佛山脚下的下摆图案……”
少女把自己罩在宽大的棉袄里,低声唱着那个时候母亲唱给她听的童谣。衣服上残留的气味,母亲曾经唱过的歌谣,现在的她她只能靠着这两样东西取暖。
慢慢的有些困了,阿药嘴里的歌唱的断断续续的,在她即将睡着的时候罩在身上的棉衣突然被扯开,冷风吹散了身上好不容易生出的温暖。
“呀……早上好啊小鸟。”男人一手杵在腰上,一手拎着原本盖在阿药身上的大衣。他轻笑里一声,如血玉一般猩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缩在角落里的少女。
阿药垂着头没去看身前的男人,她已经习惯了。对方每天都会这样盯着她看,眼神就像是一个厨师在打量食材一样,看着看着对方就会发出野兽一般粗重的喘息。
今天也一样。
阿药能听到秀井吞咽口水都声音,她不明白,男人明明每天都会摆出一副想吃了他的表情,可是到最后却还是没有对她下手,就好像真的把她当做宠物一样养着。
她曾经鼓起勇气问过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吃掉你吗?”
当时男人刚刚从外面回来,正坐在床上细细的舔着手指上的血迹。听到她的问题后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
“虽然我也很想吃掉你我可爱的小鸟,啊~你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劲才忍着没把你吃掉,要知道你可是稀血啊。”
男人动作温柔的捧起她的脸,唾液混着血液沾到了皮肤上引起一阵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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