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小洞,缝起来也挺丑的,她拿起针线的那一刻,脑子里就有了想法,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来回穿梭,十分熟练的样子。

过了一小会,如花花埋头剪断了线,满意的揉了揉衣服,“好了。”

卫令探头过去,不由为她竖起了大拇指,“深藏不露阿小孩,你以前不会是绣娘吧?我都不出这地方原来划破了的。”

后背上绣了一朵灵动的五瓣小花,做工看起来精细雅致,卫令不懂女红,可能说的有些夸张,但按他的眼光,这绣的真挺好的。

说着,卫令心底不由打起了如意算盘,“下次卫哥衣服破了,帮卫哥也缝缝?”

他们作训服虽然很结实,但训练久了偶尔会挂破。可他真的太讨厌针线了,那么丁点大小针眼,单穿线都得花上半天时间。他每次都想直接花钱把作训服换掉,反正卫家百年的大世族也半点儿不差钱,偏他那将军老子最恨奢靡铺张!成日主张一些缝缝补补又三年的作风,并且要求他以身作则,可怜他拿刀拿枪的手,每次捏起绣花针都打滑。

这对于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如花花开开心心的刚要应下,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想的倒美。”

“……艹!”卫令不出意料的吓了一跳,“您老人家就不能打声招呼再说话吗?”

钟离廷干脆利索:“不能。”

卫令:“……我早晚有一天是被你气死的!”说完,卫令还不过瘾,那张嘴咄咄不休,“……真的,廷哥,我叫你一声哥,你也不能谋杀亲弟对吗?”

钟离廷漫不经心:“为什么不能?”

???

卫令满头的问号:“你还真想谋杀亲……”

钟离廷懒洋洋的从矮木榻上爬了起来,绕过屏风:“不是亲的,是……”

卫令要被他气死了,真恨自己嘴贱接话,可又实在忍不住叭叭叭:“我知道了,知道了,不是亲的,是表的,表的行了……”

“不是,你为什么总不等人把话说完?”

卫令盯着说话大喘气的某人,咬牙,“说!”

钟离廷那双漆黑的眸子专注的看着他,态度十分的认真,“我是想说,不是捡的吗?你又不记得了?”

钟离廷顿了顿,绘声绘色的描述,“就是那年大雪纷飞,卫将军纵马归来,途中路过一处孤坟遍野的乱葬岗,突然听到‘哇’的一声,然后……”

“你够了!”卫令气的想吐血,那年那雪那坟这些话他听了没有一百遍,也得有八十遍了。

关键在小时候头一回听见时,他还当真了,就因为当时只比他大了半岁的钟离廷一脸的认真,那表情和现在一样,说的就好像亲眼目睹了那场景似的,害得他哭哭唧唧满眼含泪的跑回家,前因后果一说,逗得全卫府上下都乐到合不拢嘴。

卫令:“我真是艹了,我特么上辈子到底遭了多少孽阿……”摊上这么一个表哥,这肯定是造血孽了。

钟离廷随手将手边桌子上的青枣砸过去,“注意点影响。”

卫令一手接过,直接啃了一口,还挺甜。

但经此提醒,义愤填膺的卫令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年纪小的,轻咳了一声,“小孩儿,卫哥哥刚胡说八道的,别跟卫哥学。”

如花花乖乖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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