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薄浔慌忙解释道。
还没说完,只见俞烬垂下头,双手攥成拳头,肩膀小幅度颤抖着。
“抱歉,是我太没分寸感了,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隐忍的声音苦涩哽咽,已经有几分哭腔,说完头垂的更低,艰难的转着轮椅,朝电梯门的方向缓缓挪动。
他愣在原地。
心跳声无限放大,莫名有种难以言说的酸涩从心口猛然炸开。
见俞烬已经移动到电梯口,他一个健步冲上去,直接把腿横在轮椅前,拦住了去路,“等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听我解释,我没有不把你当朋友,就是……”
薄浔不知道怎么解释,急得抓肝挠肺。
“就是……”
“叮——”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
“我知道你没有不把我当朋友,是我自己容易多想。抱歉,没控制好情绪,先走了,回见。”少年的语气掩不住的失落,依旧彬彬有礼。
擦身而过的时候,薄浔感觉到俞烬的呼吸骤然加重了一下,像是在摄取什么气味。
轮椅的高度刚好到他的小腹。
微热的呼吸气流擦过潮湿贴身的布料。
俞烬的头发很软,擦过腰间的时候,头皮一阵发麻。
恍惚中,他似乎看见苍白//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莫测的笑容。
不过一瞬,令人寒颤的笑容就被落寞的背影取代。
“俞——”回过神,电梯门早已闭合。
薄浔只好垂下头作罢。
酸涩感。
这种心脏像是要胀开一样的感觉太过陌生,他把关节掰的咔咔作响也无法缓解。
电话铃声响起,薄浔烦躁的接通。
“儿子你人呢?怎么校门口没见你人啊?不是说好晚上去月妹和她男友新开的店嘛,你在干嘛?”
“来了来了,你爹这就下来。”他听见谢哲的大嗓门,把手机从耳边拿远。
“蜗牛。”蒋翰的声音也从电话另一头响起。
薄浔:……
暮色渐浓,天空又一次飘起细雨,薄浔和谢哲蒋翰一起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来到市中心地下商场的小门面,是一家vr游戏线下//体验店。
店内没什么客人,短视频的bgm声很吵。
一进门,薄浔就朝着店内柜台后的女生热情的挥手,“月妹!我们来了!”
噪人的DJ舞曲和猴子笑戛然而止,柜台后穿着粉蓝色围裙,一头梨花烫画着咬唇妆,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钻了出来,胸前的工牌上写着“李月月”三个字。
“上次你们说要玩的机子陈老板都给你们弄好了,在那边。”她指了指一旁的懒人沙发和头戴式游戏机,还有十几台比人还高的大型设备。
“居然真有人给对象喊老板。”谢哲每次听见她说话都要吐槽一句。
“我们老家那边都是给自家男人喊老板的。”李月月故意切换方言讲了一句,随即切回普通话,呆呆的笑道,“之前那次多亏你们帮陈老板,那群人再也没来砸过店子。尤其是薄浔,打架又狠又准,当时记得挑染粉紫色头发,打着唇钉耳钉,穿了个最时尚的九分裤,真的头发越粉打人越狠。”
薄浔被点名,端可乐的手抖了一下。
蒋翰:“可不,那会儿薄浔有多威风,现在在高中就多乖。你是没和我们一起上学,不然天天拽着你看薄浔问数学题时求爷爷告奶奶那样。”
薄浔:……
“能不能别说了,我都从良多久了。”
李月月“噗嗤”一声笑了。
谢哲忍笑忍的辛苦,“那个,你最多叫金盆洗手。从良指的是从风尘行业脱身——”
薄浔没等他说完立马会意,反手迅速捂住谢哲的嘴,低声咆哮道,“能懂我意思就行。”
闹腾了一会儿,几个人的注意力还是被游戏机吸引。这种大型vr设备对十几岁的男生来说是致命的吸引,薄浔刚把头戴式游戏机扣在眼睛上,手机猝不及防响了。
他只好摘下游戏机打开手机。
是个群里发起的临时对话框。
班主任的头像。
“薄浔,3=1,快点,你在干嘛?”
“等一下,班主任给我发消息了。”
薄浔说着点开了对话框。
消息其实是半个小时前的,地下商场信号差,导致他半个小时之后才收到。
第一条问,有没有看见俞烬去哪儿了,在学校里最后的监控画面里,只看见他上了电梯,但是迟迟找不到人,电话也无法接通。
第二条说,俞烬已经找到了。
“都周末了你怎么还管老师的消息啊?你是真从良了?”谢哲焦急的按着游戏手柄上的按钮,踢了踢薄浔的脚。
蒋翰:“严肃点,那叫金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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