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周瓷吩咐着几个亲信就已经初出把地下室改造完毕,器材都也安排的妥当,颇为兴奋的出去找小孩儿。
他告诉小孩儿要在下人多的地方干活儿,此时正是傍晚,大多数人在准备晚餐,周瓷便去了厨房。
到了如今的年代,科技水平极大提高,土地急剧缩减,粮食和蔬菜肉类愈来愈珍贵,这时候的一个桃子一个梨珍贵得堪比他上辈子地球上的一顿松茸涮锅。
于是营养液作为一种廉价的替代品被绝大多数的虫族使用聊以充饥,可是周瓷这具身体自打出生起没喝过一次的营养剂,全是真材实料的肉蛋奶。
这也就不奇怪小皇子被养的唇红齿白,肌嫩肤滑了。
周瓷在这间大的离谱的厨房转了一圈儿,先是几个亚雌红着脸盯着周瓷的脸半天,随后又是几个厨子惊惶极了的跟他打招呼,不懂这个小皇子怎么有这么个闲心跑着这儿晃悠来了,周瓷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些人才又是惶恐又是敬畏地去做事儿了。
走到甜点间的时候,周瓷才发现小孩儿在那边看着微波炉在烤蛋糕。
微波炉隐约辐射出微红的火光,暖暖地映在七月的脸上,看上去就像是安逸地烤着暴风雪夜里的小火炉。
“叮——”
正当周瓷笑着走近,微波炉开了,小孩儿小心翼翼地把开口掀开,顿时一股蛋糕的香甜味伴随着新鲜蓝莓的酸香溢出了整个甜点间,闻起来又安心又幸福。
七月正专心把蛋糕取出来,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周瓷正在不远处笑眼盈盈。
他不知怎的,突然就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七月不再理那些蛋糕,走到周瓷面前,偏头四下望了一眼后发现没人,就挽起唇角,糯糯乖乖的声音藏不住兴奋:“周瓷!”
周瓷失笑:“怎么和做贼似的。”
他拎着小孩儿的手走到烤箱面前,伸手拿起一小块蓝莓蛋糕,先是轻轻吹了吹,觉得还是有些发烫,于是轻轻用唇碰了一下,感觉差不多了送到小孩儿嘴边:“尝尝。”
七月愣了一下,看着被周瓷唇碰过的蛋糕,脸渐渐红了。
周瓷一个人单身久了,自然在这种问题上不拘小节,看七月踌躇的样子也是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东北举动太失礼了,尴尬笑了笑,把那块自己的唇碰过的蛋糕慢慢拿开。
七月这才急了,下一秒,那块蛋糕就被这只狼崽子一口咬住,将近整个蛋糕三分之二都被这张嘴咬了下来。
顿时蛋糕酥软的口感伴随着蓝莓的嫩滑在嘴里炸开美味的交响乐,七月咀嚼着幸福的味道,脸颊一鼓一鼓的像只小松鼠,一脸茫然的看着周瓷。
简直是血盆大口,周瓷哈哈笑出声来:“别噎着!”
他把剩下的三分之一吃掉,领着七月就去了地下室,
七月自然亦步亦趋,直到进了地下室的门才发觉这里和自己以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从前关着有九个奴隶的牢房地狱此时竟是焕然一新,血迹尽被清洗干净,取代了萧杀和绝望的气息的是一种凌冽的肃穆和庄重。
地下室共是三个板块构成,一个是打斗室,似乎用来两人搏斗;一个是木桩室,里面有很多梅花桩,墙上嵌着铁质龙头,不知是干什么的;最后一个锁着。
“七月,”周瓷转身认真看着小孩儿:“如果我告诉你,我需要你熟读文字,练习军法,还需要你锻炼体魄,学习体质,这些会让你很辛苦,甚至受伤,”
他缓缓道:“期间你可能会无数次的流血,会在一日复一日的训练里觉得枯燥,可能崩溃,更可能在未来某一天会作为一把刀刃上战场,夺取无数人的鲜血。”
周瓷回忆着书里的内容,最后七月起义之后屠杀无尽的雄虫,那时整个虫宫流血漂橹,五步一人头十步一虫尸。
这就是结局,这就是七月要达成的目标。
周瓷的嗓音有些干涩:“你愿意吗?”
这样的结局对于这个孩子而言多少有些残忍,可是他别无选择。
七月毕竟是要最终成为虫皇的,这一环的千锤百炼,敲打磨砂,是他人生中的必修课。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七月心里大惊,他这些天熟读无数的军事兵法,自然了解到周瓷这一番话意味着什么。
联想到周瓷的身份......周瓷,是要自己帮助他夺得皇位吗?
他眼里骤然升起一团火。
他不喜欢别人囚禁束缚,在奴隶所挣扎了数十年的记忆过于灰暗,以至于他现在对于自由的随心所欲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渴望,他不愿意做任何人的傀儡。
可如果那个人是周瓷,只要那个人是周瓷!
自己便什么都愿意做。做他的刀做他的刃,做他的枪做他最厉害的那把武器,为他屠尽所有阻挠他的目标的人!
七月极重地点了点头:“周瓷,我愿意。”
周瓷沉顿了片刻,挥手让阿斗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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