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哭声不止,庭前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

她身边的侍女翠红见自家主子占了下风,叫嚣起来:“李嬷嬷,昨儿个我护着少夫人,手上也挨了打,我可以作证,这人证物证都在,赖也赖不掉。”

“你胡扯,我昨日听到动静,要进屋内看看,你让丫头婆子拦着我不让进,真要挨打了,会让人堵着门?”李嬷嬷胸口起伏,连声质问。

左氏走到楚秋意身前,“意郎,我知你身子惨了,心情不好,平常骂我两句,我本不怪你,甚至为了你的名声,让下人堵了门,免得风言风语流出去,可……这次,你下手太狠了些……”

翠红扶着左氏,趾高气扬:“我们姑娘仁义,可也不能任由你们楚家欺负。”

楚秋意身侧小石子的脸憋得涨红,指着翠红的鼻子,全身都颤抖起来:“欺负?到底是谁欺负谁?你昨日说你和夫人照顾大哥儿,潜我出去买解酒药,我还以为你们主仆良心发现了,没成想,是好大一个陷阱。”

“少夫人,大公子怎么对不起您了,您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您平时拿大公子撒气,随意处理院子里的下人,大公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不作声,您为什么要这么对大公子。”

左氏被人说中要害,恼羞成怒,突然甩开翠红的手,手中的手炉直直飞向小石子。

小石子担心那手炉打到主子,硬生生的抗了下来。

他的额头顿时一片焦红,撞击的伤口被手炉内的木炭一烫,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楚秋意脸涨红,身体却动弹不得,眼睛不断喷着火:“左寒语,你疯魔了不成?”

我靠,这在现代就是故意伤人好吗?民法典写的清清楚楚,要抓去坐牢的!“知晴,快叫庄大夫进来。”小石子额头血流如注,伤得不轻,楚清芸不敢拖延,着急的吼道。

“不就是个下人,你们便这么心疼?怎么没见请大夫给我看看伤?”

楚清芸好歹受过高等教育,最讨厌欺软怕硬的东西,她盯着左氏:“这大夫本就是为你请的,可是看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大可不必。”

“母亲,你听清芸这话是什么意思,哪里还把我这个嫂嫂放在眼里?”

母亲白氏表情严肃,虽然生气左氏伤人,却依旧没有做声。

楚清芸能推断出白氏的担忧,白氏担心事情若是真的,一旦传出去,别说楚秋意的名声毁了,楚家的脸面也丢光了,以后谁敢娶楚家的女儿,谁还敢再嫁入楚家。

可楚清芸在书中看到,楚秋意最后死都保护着府内的丫头嬷嬷逃脱,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母亲为难,她可不怕。

“就算是我二哥哥带你去吃酒的,那你也不能对我这般……”左氏哭腔更甚。

楚秋意敛下心中的厌恶,一字一字道:“我只会杀敌,不打女人。”

“楚秋意,你当然不承认了,可我的伤就在这儿,院子里除了你,谁敢这么对我?”

楚清芸握着拳头,左氏狡猾,要想找到实实在在的证据,得看清楚伤口,找到破绽。

楚清芸看向庄成儒。

庄成儒的父亲是爹爹的军医,庄成儒从小便跟着他父亲进出将军府给众人看病,两人来往颇多,此时只一眼便懂了她的意思。

“夫人,秋意,医者父母心,看到病人实在无法旁观,不如,我先给少夫人看看伤口?”

母亲白氏正想大事化小,当即点头:“成儒说得对,还是先治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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