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着明带着斩妖宝剑,带着几张画好的符箓,赵仲信又将自家师父赵诚文留下的家当拿了一些。

将万寿宫大门虚掩,两人便往任财主家去了。

任财主不比周财主,任家是有名的大户,属于“乡望”之府。

任家在康麻年间出过进士,风光的时候,做过四品大员,虽然因为不是建奴旗制,没能爬到四九城,做不成奴才。

后来又官场失利,下场不是那么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年余荫尤在,进士及第的牌匾还挂着任家祖宅上面。

因此任氏族人百年以来,依然是铜井镇最为人丁兴旺的大族。

府邸都比周财主家气派,毕竟他家才出了一个举人。

府邸门口三层台阶,左右一对莲花石墩,石墩上面有着两个小抱鼓石。

整个大门都是黑压压的,还有钉子打着上面,左右各有一个小门。

“任府”

“进士第”

“翰林第”

“大夫第”

…………

四块牌匾一块叠着一块,便有一种“威仪”,寻常百姓见着,都是低着头,快速路过。

本地县官见了,都要亲自上门拜访,不敢刁难。

便是林着明见了,也觉得别有一股气势,压着自己身上。

这才是真正的大地主,土豪乡绅。

一个门子看见林着明,便领着两人进去。

但一进入里面,林着明就感觉得到: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里面竟然给人一种荒凉破败的感觉,草木幽深,可见并没有养着专人打理。

“师兄,这任财主家里少说有几万两银子的家底呢!”

林着明风水知识如果没有学错的话,此宅,宅大而深,人丁必然不是十分兴旺,阴气太重。”

再被门子领着进去,大概看到了一些布局,看起来有些,“阴宅阳建”之感。”

等到了里面,果然看见“白幡”,白灯笼。

子丧没有父戴孝的道理,但是此时任家上下,竟然都披麻戴孝。

一个高大的僧人带着两个小沙弥已经在那里住持丧事了。

棺材不是很大,倒是像一个柜子,棺木被刷成红色。

“我儿今年才八岁,还未婚配,最近打听了,小王庄上有个十二岁的姑娘,前两日刚丧,还请大师,帮忙住持个白喜之事,我那苦命的儿,离了她娘,在地下也能有人照顾……”

却是一美妇人,哭得梨花带雨,其眼角有颗痣,看起来风情万种,此时披着麻,反而更加“我见犹怜”。

正应了一句话:要想俏,得戴孝。

那清凉寺的慧清和尚,被眼前两坨白肉晃了眼睛,不由得口舌发干,什么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的经文嘴中念着,身上却静不下来。

“这位夫人,此事有干天和,本寺是不接这样的法事的,铜井镇万寿宫的赵诚文道长,或许对这方面有所造诣……贫僧只念经超度。”

“放他娘的屁!”赵仲信骂道:“我师父什么时候对这种烂屁眼儿的事情有造诣?这和尚真的张口就来。”

林着明拍拍赵仲信的背:“先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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