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着明嘘了一声:“低调,低调。”

而此时,林着明借着阳光,洗刷掉杀人放火的戾气,心气逐渐平和起来。

很快周边百姓便都知道林着明要求雨的消息了。

这消息传到了清凉寺,清凉寺主持圆智大师是普庵法。

那圆信和尚自从上次同着巡检一起商议对付林着明之后,借着举办“加蓝伏魔法会”的名头回到了清凉寺,将此事报给了圆智方丈。

却被圆智和尚一顿数落:“赵诚文虽然与贫僧不对付,但其乃是大勇之人,此行更是为灭旱魃,身死道消。”

“他眼光不会错,怎么会把自身道统交给阴山邪道,定是你武断了,袁府的水深,我们出家人清净为本,慈悲为怀,少些口舌之争,名利场欲还是少沾染的为好。”

圆智和尚虽然不叫圆信和尚沾染官场,却也同意了办法会的事情。

只是“伏魔法会”,降服的是“旱魃”,因此也浩浩荡荡,连着江宁知县也知道了。

此时林着明说要“求雨”,当真是“同行”了。

“赵诚文难道真的这么不靠谱?求雨之事,承载万民之愿,若是不成,便是万民之怨,当场便要报应。”

圆信和尚嗤笑道:“估计是要圈钱跑路了,他得罪了人,再呆着江宁,也只会步履维艰,假借求雨之名敛财罢了。”

他自己如此狭隘,便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同他一般,如此狭隘。

而袁府那边,袁四爷,也就是袁举人,带着人便去敲了县衙的“冤鼓”。

“冬!”

“冬!”

“冬!”

皂役一见,这不是举人老爷吗?

当下便去请师爷,请县太爷了。

县太爷名叫白荣升,钱庸三十四年同进士出身,在翰林院熬了八年,又东筹西凑,拿出了两千两银子,走了门路,熬到了外放做官。

毕竟现在考上了进士,也不一定有官做。

白荣升原本以为读书当官就能造福百姓,结果在翰林院磨了八年,磨掉了锐气,接触了官场门路。

改造合格之后,放下了心气,开始行贿之后,才有了外放做官的资格。

原先在山西做了五年县令,因为捞钱捞得多,又多捐了一些,调到了富裕地方做知县了,等着捞够了成为知府的本钱,就可以高升了。

而袁举人是什么人?是白荣升捞钱的左膀右臂,地方豪绅,百姓的钱三七分成,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的那种豪绅。

再者,大家都是“读书人”,各自有几分体面,诗词歌赋,扬州瘦马,琴棋书画,这些总有人跟着讨论风雅不是?

此时袁举人敲了鼓,站着公堂之上,也不必跪白荣升。

白荣升亲切问道:“文杰啊,你这是怎么了?来我这里诉状啊?”

“大人,学生府邸昨日来了强人,抢了钱财不算,还杀了我夫人,最后还放了一把火,此乃穷凶恶极之巨寇,在此江宁,若不擒拿归桉,只怕人人自危啊?”

“?他抢走了多少钱?”白荣升问道。

“金银细软无算,货值几万两白银。”

“若大人能擒拿其归桉伏法,学生愿将讨还的钱财全数用来修缮县衙,做义堂善房。”

“此外,学生还出三千两,以作破桉之资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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