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财主们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要从剿匪,救灾之中也捞出油水来,纷纷提着自己的建议。
任鸿友多少是个鬼神,自有自己的考量,并没有听那些财主的,要开办粥棚,要开办善堂,要开办工厂……
反而道:“临近端午了,办一场赛龙舟吧,再唱一场大戏,热闹热闹,冲冲喜,最好还能请来秦淮才女助兴。”
“再办个祈福法会,祈求三闾大夫保佑我们江宁风调雨顺。”
“剿匪吗……我再找上面批示。”
周财主小心翼翼道:“大灾之年,不太好吧……”
任鸿友学着白荣升的话呵呵道:“那南方大旱,为什么就我江宁独下雨?这是祥瑞,是好事,自当庆贺,怎么?你不同意?”
“不敢,不敢。”周财主暗骂狗官。
却是任鸿友演技入木三分。
“这龙舟,要办得越隆重越好,越精彩越好,本官会请来江宁总督,江宁织造,等等地方大员,一起观看。”任鸿友下了个幌子。
柳财主,马财主,当下眼露精光,这是一个好机会。
只有袁举人感觉到这里面不对劲,有猫腻。
他毕竟和邪财神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本身又控制多家赌坊,已经衍生到了其他产业,觉醒了资本意识。
这大旱,这匪患,本来是他们收割财富的大好机会,现在办这个龙舟会,大过端午,反而要掏好多钱,耗费好些精力。
办龙舟会虽然也能赚钱,也能有油水,但哪里有直接从死人身上剥夺财富来得快?
那可是无本万利的。
而这个,还要前期投入。
当下心道:这个白荣升有点东西,难怪说我给的钱还不够,看来野心很大啊,不过野心越大,倒是越可以合作……
就怕那种两袖清风的,和聪明人打交道,总是省事的。
却是不知道,任鸿友早已经顶替白荣升了。
任鸿友看似在此还要享乐,其实只是在学习“范仲淹”,以工代赈。
本朝还有一个巨贪也是如此,名声败坏,但也做了许多实事。
办龙舟会,就需要召集青壮进行训练,就要各种礼乐之器,就要花钱布置场所。
不过这也是一次极好的商业流通机会,手工艺者可以摆摊,老百姓也可以通过劳动换取钱财,可以创造数以万计的就业机会,那就可以让上万个小家庭,成功挺过来。
再者,林着明下了这场雨,倒也挺足,说不定就可以挺过五月,到了六月等着本地粮食产出,就可以安然度过危机。
只是任鸿友心中担心,自己只是披着一张画皮,只怕这个县令也做不长久,不然还想要把本地粮食价格打下来。
这种事情,范仲淹也有实操,任鸿友照搬作业,再随即应变就行。
将地方乡绅遣散,任鸿友看着这满地尸骸,不由得想到自己家,不由得叹息。
将本地保长,甲长叫来。
那些个保长,甲长,见着县令,都是老实巴交的,不知道这位县令又在想什么幺蛾子,是不是又要征收什么税款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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