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我第一时间就被守在床边的人吓了一跳。
“你在这儿做什么?”
靳潇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左右躲闪,直起身子拉开和我之间的距离,问了句:“你要回去吗?”
我扒拉了一下支棱起来的头发,摸到那是乱糟糟毛茸茸的一团,“几点了?”
“九点。”
“没必要赶时间了。”都这个点了,回去了也做不了什么正事。
“你今天不去片场?”
“下午再去,”靳潇翘起嘴角笑了笑,“你快起来,我们去外面吃饭。”
看样子这人心情不错,我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大概是因为吃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鸭子?
我收拾收拾和靳潇一起下楼,助理们都吃了早饭,正在餐厅里围成一桌热热闹闹地搓麻将,靳潇主动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说是要和我出去走走,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不用跟着了。
靳潇轻车熟路地领着我往外走,之前说过这镇子小得可怜,仅有两条主干街道交叉在一起,我们走过最中心的十字路口,他带我穿入了横过去的那条街。
这时候正是旅游淡季,又是这么偏远的地方,一大清早的,镇上更没什么人,一片冷清。但不同于钢筋水泥的大都市,这份冷清是柔和的,镇中都是低矮的建筑群,白墙青瓦鳞次栉比,视线能一眼看到尽头,远处就是几座巍峨耸立的雪山,静静俯瞰着整座小镇,愈发凸显出此地的平静祥和,连煮面时铁锅里沸腾开的泡泡和涌动上来的白雾看着都极热闹。
那碗面端上来是个寡淡的卖相,汤水清澈见底,名字倒暗含噱头——“奶汤面”。我尝了口,味道和看上去一样淡,平平无奇,并没什么奶味,纯粹像碗开水泡面。不过毕竟是高原地区,食材紧缺,条件艰苦,连水都烧不开,自然图不上什么山珍海味。
这么一想难免感慨起靳潇拍戏的不容易了,近年来制作技术进步,很多在从前需要耗费大量章程和资金的环节被转移到后期制作中,追求去到实地拍摄的戏肉眼可见的少了。何况高投资不一定代表着高回报,不少演员接戏前也会慎重衡量——是否要耗费大量时间心力去投入这个必然险恶的拍摄过程。靳潇之前拍过一部大制作,在剧组一呆就是九个多月,期间曝光率少得可怜,粉丝难□□失。这次的戏又是整六个月,好在平常他都有按时按量完成健身任务,体质锤炼得不错,到这种地方来至少没出什么身体状况,适应力在年轻一代里还算不错了——除了进组后滋扰我的频率大幅度提升外。
有时我不明白,其实靳潇并不是离不了我,可一旦离了我,他往往又会做出一副离不了我的样子。
我并拢筷子去择碗中的面条,一边托住腮和靳潇说话:“最近的拍摄还顺利吗?”
他只说:“没什么问题。”
“辛苦了,”我抬高语声向老板招呼,“加个蛋。”指指靳潇的碗。
他一翘嘴角短促地笑了一声,盯着我手里的动作,我正转动筷子把一簇面在筷头裹成一圈,他皱了下眉,冷冷吐槽:“岑羽,你好幼稚。”
吃完饭我们走出小镇的范围往景区方向走,在雪山下我给靳潇录制了一个小视频,预备剪辑一下发布到社交媒体上去,进组后对外的曝光率少了,在其他方面得多用点心思。
我自然而然地问他:“密码多少?”没多说其他什么。
他报出了一串数字。
是他的名字拼写和一串阿拉伯数字——我的生日。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密码是他鲜为人知的旧历生日,这次实在没其他可用的了。
我们溜达了一圈就重新返回镇上,没急着回民宿,靳潇提出要请我喝水。
于是又辗转来到了一家水吧——全镇只此一家水吧,绝无竞争压力。柜台后的老板娘看着年轻时髦,按理说不可能不认识我身边这位大红大紫的靳大明星,也不知道是这镇上的气氛过于与世无争还是靳潇早就来混了脸熟,老板娘对着他那张脸安之若素。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