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从那儿跑了。
我疑心这个地方是不是暗中蕴蓄有某种无形的鬼祟力量,靳潇自从来这儿后怎么就变得莫名其妙的?比从前更反复无常,让人捉摸不透,又或许是入戏太深,陷进角色里不能自拔了?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我太久,回归到大城市进入熟悉的工作环境,那种日复一日、循环往复又风驰电掣的节奏自然会拉着人走,再刻骨铭心的记忆也能被琐碎乏味的日常冲刷。有些事只要一个成年人不想记起,就能轻易被抛之脑后。
只是我努力做到若无其事,靳潇的表现却充分说明了他的煞有介事。
回来后他就再没联系过我——对这个人来说,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
我也没主动去联络他,只是通过助理们例行发来的报备获知对方那边的情况,总之一切顺遂,无事发生。
拍摄进行到第三个月,一部分重头戏完成了,紧密的拍摄场次有所松弛,靳潇不用成天泡在剧组里专注拍戏,也可以抽出时间兼顾一下其他通告了。
我帮他订了机票,事先给他拨过去电话,本以为挑选的这个时间段他应该还在拍戏,接电话的多半得是那几个助理,听到那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我有些讶异,转眼就压下情绪公式化地和他交代了一下行程。
“这周末早上我到机场接你。”
“我知道了。”
该说的都说了,这时候该挂电话了。
我把手机拿开,还没来得及挂断就听到靳潇变得急促的声音:“等等。”
我重新把耳朵贴上去,“嗯?”
“岑羽,”他叫了一声,又迟疑着,“我……”
我等了好一会儿,他不说话了,只听到在一片失真的宁静中他轻浅的呼吸,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蒲公英从脸上拂过的触感。
“没什么。”他说,却迟迟没挂断。
这回我干脆地按下了那个大红色按钮。
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对着暗下来的屏幕看到自己绞在一起的眉头。
某种暧昧模糊的意识提醒我不需要再去深究靳潇的反常了,人与人之间皆横亘有一道微妙的界限,而我隐隐察觉到,自己似乎快触及和他之间那道鲜红的警戒线了。
我只需要留在外面就好了。
※※※※※
到约定那天我提前半小时赶到了机场,瞅准时间用最后十分钟去星巴克买了杯榛果拿铁,等靳潇出来后准确无误地送进了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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