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穿书被炒
窗外阴风阵阵,裹挟着雨珠子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瞬间溅成几条水流线滑落进窗缝里。办公桌上的唯一一盆多肉也在经年累月的摧残下变得死气沉沉,半边翠绿半边灰褐的。里面的根烂了,怎么补救都不管用了。
苏遥将它端起来又放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它塞进了收纳盒中带走。
反正留在这儿也没人在意,还不如带回去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活过来呢。
“苏遥快点的,磨磨唧唧还想赖着不走?”组长是只乌黑的八哥,板着脸瞪苏遥时恨不得亲自上手把他的东西扔出去:“这个位子马上就要来新人了,没这功夫等你!收拾完了赶紧滚蛋!”
一张狭小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很显然早已超出普通文职专员的工作量,全是拜这位就爱爬高踩低的八哥所赐。反正被炒了,这还能忍?再忍忍吧!
苏遥只当没听见,慢悠悠,细致地收拾齐整了,才咔哒一声扣上盖子抱在胸前,走到门口抬眼看组长,唇角微勾,语气有点儿欠欠儿的:“拜拜了你哪!不劳你等,爷自己走。”说完,又愁了一眼小山高的文件:“这骡子谁爱当谁当去,老子不干了。”
组长最要面子,此刻被一个小小下属骂个狗血淋头,气得他是两眼冒火,头上那撮儿梳得立整的矛状额羽炸成了花儿,就像个鸡冠子似的看起来格外滑稽。
组长失态后又看苏遥在那笑,随手抓起复印机旁的A4纸砸了过去,黄色的嘴巴也变得又长又尖,戳在半空不停地叭叭:“我看你能猖狂多久,被柏总亲自点名炒了鱿鱼,我看哪个公司还敢要你。”
那么厚一摞纸挨过他的后背摔落在地上散了满地,苏遥被砸得一顿,缩成短球的尾巴都被震了出来耷拉在外面,脸上满是遮不住的愠色,两只兔耳朵唰一下支棱起来,停下脚步把收纳箱先放到一边,立马反手扫了那只破八哥一耳光。
手掌落在八哥脸上,被八哥的嘴基硌得生疼。
失策了,应该用踹的。
此刻垂耳兔澄澈无辜的眼睛里在全然胜利者姿态:“你管我几时猖狂?我现在就猖狂了你能拿我怎么办?你个死八哥嘴够碎的,让你胡咧咧!老子能把你们柏总心上人推下去,就能把你推下去,不怕死就来啊!”
组长被这一巴掌扇得愣在了原地,一时难以反应过来刚才居然被打了,还被那个夹着尾巴做人的垂耳兔给打了!等回过神来,人早就走了。剩下满屋同事齐刷刷地望向原形必露的黑八哥,乌漆嘛黑的脑袋,凶神恶煞的眼神,光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组长怒气冲冲,大声冷喝:“愣着干什么,收拾干净了都给我滚去工作,不然年终奖想都不要想。”
刚走出来就被刺骨寒风吹了个冷颤,站在公司门口等了二十分钟才排到车。
车内温度比外面高,一坐上车,温暖的空气就将苏瑶包裹住了,被冻僵的手脚渐渐灵活了,苏遥思绪渐渐回笼,这才勉强接受刚刚发生的一切——
1.他穿书了。
2.他被炒了。
真是流年不利,开局不顺。
垂耳兔家在京城南边的一所老式公寓,装修虽然差了点儿,不过清幽雅静交通便利,是打工人的最佳居住地。
苏遥放下箱子,从里面扒拉出钥匙,开门时才注意门上贴了张条,房东催他交新一季度的房租。
撕下贴条,苏遥抱着箱子进了屋。面积不大,一室一厅,却收拾得温馨整洁。沙发下铺了厚厚的地毯,毛茸茸的。
没有餐桌,唯一的一张茶几也不高,只有两个坐垫充当凳子。但凡高一点的地方,旁边都放了简易的木头梯子,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冲完热水澡,苏遥才跟慢半拍似的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自己”长得究竟是何模样样,走到镜子前看着那张嫩生生的脸,扑闪卷翘的睫毛,犹如曜石般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泛着晶莹的水光,通神上下自然而然地散发着清纯无辜的气质。
谁看了不得说一句乖乖,这小子长得真水灵。
吹干头发和耳朵,大概是太舒服了,俩兔耳朵抵不住热风吹拂不由自主的支棱了两下,显得更乖了。
苏遥惊喜过望,卷着俩耳朵一会儿扬起一会儿落下的,毛软软的、滑滑的、暖暖的、比耳护手感还舒服。
可一想到原主的结局,苏遥就笑不出来了。是的,他穿书了,穿得还是本虐死人不偿命的古早狗血动物界耽美小说。苏遥,作为书中头号炮灰,一只血统纯正弱不禁风的垂耳兔,放着好好的收租婆不当,不仅在正牌攻受相爱的路上添堵加乱,还企图谋害正牌受——千年老狐狸傅崇澜,被正牌攻——无情大花豹柏子弦,扔进了动物界最为森严的精神病院自生自灭了却余生。
余生期限:一年。
苏遥:“……”原书作者真他妈缺了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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