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让一让。”

女子的声音冷清中带了点傲气。

宴瑟正端着碗面,准备回房,听到后面的声音不禁在心里嘟囔了声“凭什么不是你让”,但仍是以和为贵,退到了一边。

那人走得很急,手上拿着的佩剑剐蹭到她的胳膊肘,宴瑟一个踉跄,差点没拿稳,碗里的汤汁溅出来,手背起了一大片红色。

她“嘶”了声,没想到汤面这么烫。这碗是给堂溪燿要的,但他没下来,她只能在楼下吃了自己的那份后端上去。

“冰儿,向这位姑娘道歉。”

年轻女子的身边还有个男人,音色听起来略有儒雅之风。

“是她挡到了路,凭什么要我道歉。”女子带着嗔怒,身上带风,一脚踢开了房门,将门摔上。

宴瑟也没想跟她计较,只是弯着腰继续往前走,小声说了句“没关系”,便又往前继续走。

但刚才那男子的声音着实耳熟。

她一门心思看着自己的面,余光只瞥见男子一袭墨色外袍,腰间坠着块通体透亮的玉佩,不是凡品。

“我的面要砣了,麻烦您让让。”

她听着后面的脚步声错乱,这客栈里来的人不少,她再慢点,不知还要被多少人来几次不经意的碰撞,她的手还有些痛。

豁——

终于到了。

她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堂溪燿不知何时出门了,他在这儿又无亲友。

宴瑟不免担忧,忙出去找,一出门又遇上刚才那人。

这次她看清了,男子手里多了把佩剑,而且她认识!

二师兄怎么会在这儿!

而且,还多出来了个好妹妹?

二师兄席玉舒在她的印象里比较孤僻,是师尊众多徒弟中最刻苦的一个,但因其作息与大家不同,宴瑟少说有两年都没见过他,这才听声音没认出来。

她对席玉舒的印象还停留在一碗面。

她是胎穿,记忆在十年前觉醒。深夜她想起母亲,整个忘尘宗都在沉睡中,是正在练功的二师兄察觉了她的异样,他带着她偷偷潜入厨房,给她做了碗面。

宴瑟抱着那碗面,痛哭流涕。一碗飘着两根小青菜的汤面,面底还卧了两个荷包蛋,像极了母亲的手艺。

向来话少的二师兄停了练功,默默地陪她坐了半夜。

“在下席玉舒,方才多有唐突。”

席玉舒方才被她挡在门外,碰了一鼻子的灰。

宴瑟不好意思地笑笑,态度大转弯,“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

她现在的模样还是桑桑,不可能像师兄妹间亲切。

三三两两的有受了伤的弟子被抬进来,不过这些人都不是碧落仙府的人,至少除了二师兄,她一个都没认出来。

席玉舒没和她多说几句话,便去给弟子们运功疗伤。

近日传闻,魔界和鬼域勾结在了一起,修仙界本抵挡一方已极度吃力,两方汇聚于一股的力量,怕是难测。

他们便是在柳城被偷袭了,对方来的人不容小觑,是个长得极其妖艳的女人,最初只是有个弟子捡了个被魔界丢在柳城的女子回来,没想到此人根本就是魔族的人。

后那女子反水,他们这些人输得极惨。

“席大哥,你可知道那人叫什么?”宴瑟的心一揪,她万万不希望是那个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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