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出860盎司黄金的赌金和700盎司黄金的铺面钱后。梁耀离开了那个令他厌恶窒息的赌场。
“雇佣些华人收拾一下铺面,洒扫洒扫,去去这晦气。”
梁耀望着一片狼藉的铺面对邓文禹说道,店铺内的商品早已被抢空,就连货架上的木板、铁钉、螺栓都被拆走了。
“死物好打扫,活人怎么办?后头还有人呢。”
邓文禹指着半掩的木门说道。
梁耀推开木门,只见一个头发散乱的白人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身边站着两个半大的孩子,情绪非常激动,看到梁耀便操起一把菜刀指着梁耀破口大骂。
“你们都滚出去!你们这些强盗!土匪!”
“您是詹金斯的夫人?”梁耀盯着眼前这四个孤儿寡母说道。
听到詹金斯的名字,这个白人妇女哭的泣不成声,瘫坐在地上。梁耀试图劝说这个情绪失控的白人妇女,怎奈这个白人妇女油盐不进,他们就只能一直这么僵持着。
他娘的,该死的布兰南,他做的脏事还要老子给他擦屁股。
刚刚到店铺的蔡铭生进门后说了句造孽之后便上前扶起这个白人妇女,安慰道:“夫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见到蔡铭生,白人妇女的情绪有所缓和。想来他们认识,蔡铭生在这里的人品口碑还不错。
“这是约翰·詹金斯的夫人,梅因。”蔡铭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詹金斯生前是个本份的生意人,没成想......哎......”
“先生,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赶我们走,我经常帮我父亲照看店铺,我还会英语,西班牙语和一点点法语。”一个十二三岁的瘦小男孩上前拉着梁耀的袖口说道。
“只可惜你不会汉语和粤语。”梁耀有些惋惜地看了看这个机灵的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看着就机灵,脑子灵光,稍加培养,等长大几岁后或许能让他替自己做事。
只是有语言的鸿沟,梁耀现在教授那几个邓家兄弟姐妹英语已经够疲惫的了,也没心思和余力去教一个美国小孩汉语。
“顶你个肺!死扑街!烂仔!塞林木!撒女内!我也会一点点你们的语言先生。”小男孩口不择言,脱口而出道,“我也可以学你们的语言先生,在学习语言方面我还是有一点天赋的,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梁耀闻言差点没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果然学的最快的语言永远是脏话。
“这孩子聪明的紧,留着他吧,孤儿寡母也没地方去,布兰南早把他们的财物洗劫一空了,他们连离开这里的船票都买不起。”蔡铭生于心不忍,也替这几个孤儿寡母说情。
“这间店铺以后就由你替我经营,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梁耀询问小男孩的名字。
看来这孩子在语言方面很有天赋,梁耀对他产生了兴趣,先留下了观察一段时间也无妨。要是他能自学成才,那再好不过,留为己用。
要是实在没什么出息话,到时候将詹金斯一家老小支走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是到加利福尼亚来打拼奋斗的,不是来开收容所的。
他总共从布兰南手里盘下来四间铺面,讲道理1860盎司盘下这四间铺面确实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可能是布兰南也觉得这些铺面晦气,不然以布兰南的秉性,也不会出手这些店铺。
除了一间用来改造接待所,一间用来当仓库之外,其余的两间店铺也能用来做一些零散的小买卖。
他的发展重心在萨克拉门托,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他也不可能从萨克拉门托抽出人手来管理这边的店铺。
就连招待所,梁耀都是费了好大劲才请来蔡铭生帮忙打理。
“艾伦·詹金斯,您可以叫我小艾伦,先生。”小男孩说道。
此时的大清民生困苦,一场燎原的大火正在酝酿之中。由于民生艰难,很多沿海居民选择出海谋生,传闻黄金遍地的加利福尼亚自然而然地成为他们的首选,到加利福尼亚淘金谋生的华人越来越多。
这些人多数是广东人和福建人,其中多数是广东人。
靠近港澳的地区和鸦片战争后开放的五个通商口岸,由于和外国人接触比较多消息传的最快,加之这些地方本就有营商传统,出洋谋生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明朝时期尤其是明末清初之际,这些地方就有很多人下南洋谋生,很多人还选择在南洋扎了根。
招待所办起来后,梁耀在圣弗朗西斯科前前后后一共雇佣了八十五名华人淘金者以及十六名白人淘金者。
这些淘金者都是失败的淘金者,他们没能找到足够的黄金,在圣弗朗西斯科过着极为窘迫的生活,雇佣他们的费用也不贵。
相对而言,梁耀对华人雇工的条件较为宽松,只要不是狡黠诡诈之徒就收,至于判断这个人是不是狡黠诡诈之徒的标准也很简单,直接看他在国内是干什么的就行。
至于白人雇工,梁耀的标准十分严格,只招收工匠、工程师、医生等技术人才。只是在圣弗朗西斯科,这样的人才并不多,梁耀费了很大一番功夫也才招收到区区十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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