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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公元200年,江东吴郡。

春寒四月天,早耕忙播种。

孙策账下别部司马吕蒙,带着从姐夫邓当那里继承下来的三百部曲,帮助吴郡太守朱治忙完农事任务,回营。

是夜,狂风大起。

春天也有刺骨风,冻煞满营将士。

“成当!去找三公子孙翊调拨御寒衣物!”翊,,四声

“宋定!去找郡丞调度些生姜,给将士们御寒!”

“徐顾!寻找干柴,支起营火烧水,给将士们取暖!”

“诺!”

吩咐完成的吕蒙,喝下刚熬好的药汤,裹着单薄的被子,带着满身的旧伤,沉沉睡去。

是夜,年二十的小将吕蒙,在睡梦之中高烧不退,幻梦不断,呓语不停。

仅仅要来一百套麻衣御寒的亲卫成当,不忍打扰吕蒙。

安排归来的宋定和徐顾照料吕蒙后,成当安抚住满营将士,再次前往武库寻找三公子孙翊的家将边鸿!

“阿嚏”

“阿嚏”

“阿嚏”

远处此起彼伏的打喷嚏声,将吕蒙从睡梦中惊醒。

亲卫宋定见此,赶紧出营帐告诫其他军士们:“小声点,别打扰将军休息”

吕蒙起身,入目所见,身在行军营帐,床边还有一位士兵关切地看着自己。

“这是年轻时的亲卫徐顾?”吕蒙暗思起来,身体发烧状态还在,但体内磅礴的生机,绝不是那四十二岁已过巅峰的状态。

看着强健白皙的双手,吕蒙不自觉抚摸自己那长长的胡须,但入手一空,面白无须。

吕蒙迷糊起来,道:“难道还在梦中吗?”

“阿嚏”突然一个忍不住,吕蒙鼻子痒痒的,打了喷嚏。

“将军,这不是梦,营中军士一半都得了风寒,你比他们更早,昨晚就得风寒了。”亲卫徐顾上前扶起吕蒙。

同时担忧道:“可是,成当昨晚再次前去领衣物,到现在还没回来。”

当了四年大都督,吕蒙早就打磨出沉稳的性子,虽然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但吕蒙没有再表现异常,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亲卫徐顾递来一碗热水,服侍吕蒙喝下暖身子,然后道:

“昨夜突然起了大风,将军有伤在身便早早睡了。将军睡前给营中将士作了安排,成当去三公子那里领衣物,可惜只领回一百套,还差两百套没领回来。

于是成当送回一百套麻衣后又去郡里武库找三公子,但天亮了还没回来。营中大半将士缺少御寒的衣物,很多已经得了风寒。”

听完徐顾所言,吕蒙记起二十年前的这一幕了。

吕蒙起身走出营帐,看着营中篝火前御寒的三百部曲,看着他们年轻稚嫩的面庞,吕蒙暗思:

“那是建安五年,先主孙策遇刺前天,那时我吕蒙还留在吴郡,帮助吴郡太守朱治忙春耕事。忽有一夜大风起,而三公子孙翊的家将边鸿克扣御寒衣物,致使大半将士感染风寒。那时的我,年轻气盛,不但打了边鸿,还顶撞了三公子孙翊......”

“不好!徐顾!点起所有健康的将士,随我奔赴会稽郡护卫主公!快去!”

“宋定!人死哪去了?去把这里的事告诉太守朱治,一切由他定夺!”

“将士们,主公有难,随我奔赴百里,前往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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