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个月,高亮基本都在想方设法进入另外一个阶层,想方设法和比他社会地位高的人结交。在这个过程中,自然也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领。

比如今天早上看到的裴秀,如果不是之前认识,并且知道裴秀的情况,他肯定会觉得她是高干子弟。或许,她也算是吧……难道基因真的那么神奇?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有那样的父母,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翻身?

还有他心爱的女神晓月,她肯定是很不喜欢他的家庭,每次只要提到他的父母和妹妹弟弟,虽然她的嘴角依然保持上扬的表情,但是眼神却流露出她没掩饰好的嫌弃、鄙视。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解决母亲住院和还二叔医药费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裴秀!

一个高一都没读完的村姑,怎么会知道大学里各种机构的名称?甚至还知道搞臭他,需要找谁、怎么做。

不行!他好不容易有机会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中获取胜利,绝对不能就这么毁了。

陈晓月发现高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顿时有些紧张。难道她心中所想,被高亮看出来了?大学过去一年,也让陈晓月越来越有自知之明,她想找条件更好的对象,可别人不一定能看得上她。至少目前的情况来看,高亮是她能靠得上的人当中条件最好的。

她还不能失去他!

“啊?伯母怎么会摔断腿呢?你赶紧回家看看吧。生病的时候,最需要人关心。何况你是伯母最骄傲的大儿子!今晚就有一趟火车回松北,我去帮你收拾行李,你赶紧去火车站买车票吧。”

看着善解人意的女孩,高亮心里聚积的郁气消散不少。

“好,我去趟火车站,先买票。很快就回来。”

高亮刚到门口,又返回,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给陈晓月,“晓月,本来说今晚带你去饭店吃饭,恐怕是没时间了,你自己去吃点好的。”

二十块!陈晓月家里每个月只给她十五块钱的生活费。

“别,高亮你还是拿回去吧。你妈住院,肯定得花不少。你带回去吧。”陈晓月不肯收。

高亮直接塞她手里,“让你拿着就拿着。钱的事,你完全不用操心。”

从出租屋里出来,高亮并没有直接去火车站,而是去打了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高亮就在附近等人。在等人的时间里,高亮在思考一个问题——裴秀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厉害?

高亮把落夕镇的人都过了一遍。

如果十几年前,镇小学的校长没回城的话,他可能会成为裴秀突然改变的关键。至于其他人……呵呵,没一个有他高亮的眼界和见识。

既然排除裴秀有人生导师的可能,就剩下一个可能性——裴秀被他的父母和妹妹弟弟欺负得太狠了。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

这群没用的东西!

高亮非常肯定,裴秀说离婚,说要他还清她的三千块,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村姑到底是村姑,没眼界。即便已经改革开放十年,“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也喊了好些年,但是女人能和男人比吗?

离婚的女人,就是二手货。

离婚的男人,是成功人士的标签。

现在多少农民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富起来后,把家里的黄脸婆甩了,娶城里有文化的大学生,再跟大学生生孩子,基因就能得到优化。

高亮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一辆车停在高亮旁边,他瞬间收回得意洋洋的表情,弯腰低头,拉开车门。

“孙总,你好。”高亮认为自己态度恭敬,其实已经是谄媚的程度。

“上车!”孙总瞥了高亮一眼,没好气道。

高亮上车后,明显看到孙总脸上的表情写着“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我就把你扔运河里”,他赶忙说:“孙总,突然把您叫出来,确实有重要的事。是关于落夕镇的裴秀!”

“你不是娶了她,让她伺候你那刁蛮的爹妈了吗?还有什么破事?”

高亮一脸严肃,这样能让他的话更加有说服力。他说,他想到了一个折磨裴秀更好的办法,和她离婚。

孙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是想离婚,好跟你的同居女友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吧?”

高亮脸一红,只用了两秒不到的时间收拾好情绪,继续说:“孙总,您是省城人,应该不知道农村女人的地位有多低,特别是离婚的农村女人。那可是会被人天天议论和嘲笑的对象。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裴秀这辈子活得比狗都不如吗?让她带着幻想离婚,没准比挂着我妻子的名义更加不如狗。”

即便孙总戴着夸张的墨镜,几乎挡住他大半张脸,高亮依然能看得出来,他的表情有些松动。

高亮趁热打铁,“孙总,我母亲因为裴秀不孝的缘故,摔断腿,这会儿正在医院住院呢。我就以她不孝顺,故意谋害婆婆为由,跟她离婚。同时,我会私下找她说,我家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身为大学生的我娶她,家里已经很窝心。但是我对她的心意不变,等我大学毕业,成为家里说一不二的人,我会跟她复婚。拿块骨头在狗前面吊着,还怕狗不跟着我走吗?等她人老珠黄,我再告诉她,她是在做梦。孙总,您不觉得很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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