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归烦,觉还是要睡。

不过这一觉没有下午睡得安生——有个人在她房顶,吹了一夜的笛子。

自然不是为了吵她,而是替她疗伤。

虽然她伤在元神,最好是以丹入符,再让符意入体温养,音疗之法没太大作用。

但也算是聊胜于无,最起码早上醒来时,这具过分虚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行动间像个正常人了。

见她醒了,祁月眠倒是悄悄走了。

而其他人大抵也都知道了她并非原来那个云未弦了,都并没敢前来打扰。

没有小六那咋呼的声音,云未弦安静晒了会太阳,居然还有点冷清感。

然后还有点饿。

云未弦翻了翻袖袋,她穷得很,全身上下只有两瓶丹药,辟谷丹和小补气丹。

在两者之间犹豫片刻,就还是选了后者,倒了一颗出来当糖豆一般嚼着吃了。

而她本来以为,云却该是会来一趟,确认她的身份。

结果一天下来,只见得莫屿出谷回谷了一趟,看都没敢往她这边看一眼。

这是被她昨天那句“你也莫来打扰”给打击到了,不肯现身了?

不过以云却那性格,还当真有可能她不叫,他就不来。

他从来就不是会主动讨好人的人。

云未弦在窗边半睡半醒的坐到夕阳西下,想了想,就还是起身下楼,慢吞吞往山谷深处的那片密林走去。

穿过略显冷清的林间小路,看到那几棵已经盛放的梨树,云未弦都是愣了下。

随即才想到,昨日谷内灵气动荡,一夜绽放也不出奇。

走到溪边坐下,看着清澈水流中时不时飘着白色花瓣,前日此时之景,都已恍若隔世。

云未弦伸手拨了拨冰冷的溪水:“这里有何特别之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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