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城之外的这场交锋,双方打了个照面,剧烈的对撞之后都后退了很多。

这不是弦一第一次对抗裁决殿的使徒了,他很清楚对方的纯粹秘术是伤不到自己的,所以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反而是紫袍使徒,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与此前所有死在弦一手中的使徒一样,他感知到了一股从未体会过的力量,陌生而又强大。

那便是弦一的余火。

……

“城上那个,就是他把我卖给了你,对吧?”

弦一老远就看到了城头上的李风。

他记得这个家伙是阿冥儿的师兄。

“我说你怎么杀了人还敢追上来,原来是……复仇?”紫袍使徒扯掉了身上的长袍,一丝不苟地将长袍叠起收好。

没有了长袍的覆盖之后,他身上所携带的装备也进入了弦一的视野。

紫袍的年纪不算大,他不像此前弦一见过的绿袍人那样丑陋得像只活垢,相反,紫袍的样貌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他贴身的服装是一套黑色的皮质软甲,很轻便的造型。

而比较引人注目的,是他左右腰间的两把长剑。

这似乎与弦一印象中的使徒形象不太相符,因为一直以来在弦一的认知里,使徒就是一种类似于……远程法师的身份,他们所掌握的赐福力量,都是以秘术的形式进行施展的。

不管是裁决殿的人,还是学院的人,他们都不曾使用过类似战士的武器,而最为常见的,是法杖,那些看起来像拐杖一样的木质器具。

紫袍,是弦一见到的第一个用剑的使徒。

……

“看样子那小子已经躲起来了。”

紫袍回头看了一眼城墙上,已经见不到李风的影子了,他嗤笑了一声:

“不过,既然你身上已经有青袍的罪痕了,那杀了你之后我还能得到另一份的恩泽,也挺好。”

这是裁决殿内的规矩。

抹除掉罪人的命纹,便能够得到对应的赏赐。

或许紫袍在派遣青袍去追杀弦一的时候,就已经算好这一步了。

……

弦一对裁决殿内的规矩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就给我看看紫袍使徒的剑法耍得怎么样吧。”

他手里提着独臂骑士的断剑。

手臂上,图腾暗涌,炙热的余火之力流转到剑刃上,彻底将断剑同化。

紫袍并未表现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相反,他的神态很认真。

在与弦一第一次对碰,打了一个五五开的架势之后,他便没有再轻视过眼前这个年轻的罪人。当然,所谓的五五开,只是他所认为的。

“紫袍?”

他转头看向那条被自己叠放在路边的长袍,而后爽朗一笑:“只是出行匆忙没来得及换而已,我早就已经跻身黑袍使徒的位列了!”

唰!

说罢,他腰间的双剑脱鞘而出落入左右手心上。

“你的人头,就用来当我晋升的功绩了!”

在男人亮出他的双持双剑之后,炼金要塞城前的这一大片空地上徒然就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一股极其细微的寒风环绕着他的身躯。

即使隔着十几米,弦一也能感觉到那丝丝夹带着冰渣的寒风吹打在脸上所带来的刺痛。

这是从击杀灰袍使徒以来他所见到的赐福力量的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形式。

他感觉到疼痛了。

因为这并不是纯粹的赐福力量,更多的杀伤力来自于男人手中那两柄长剑。

如果是学院派那样纯粹的远程秘术,是无法给弦一带来任何疼痛感的。

眼前这个自称已经跻身黑袍段位的使徒,貌似不简单,他不仅是一名掌握赐福力量的使徒,同时也是一名战士。

弦一单手持剑,不敢有丝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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