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公爵,又是封疆大吏。

即便朝中被佞臣频下绊子,也被皇帝杨广数次猜忌。

但面依旧是皇亲国戚,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本是大喜之日,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脸着实有些挂不住。

瞧见三子归来的喜悦也淡去不少。

“世民所言极是,元吉啊,你素来顽劣,为父对你并未过于苛刻,只是兹事体大,切莫玩笑,待事后为父会奖励你公干归来。”

李渊这个老狐狸太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尤其是重大场合,就算家人有再多不是,也要尽可能大事化小,先把正事办了再说,切莫被看了笑话。

“父亲。”李元吉不卑不亢,躬身作揖,“您自幼教导孩儿要熟读经典,更要理解内里大道。”

“正所谓无礼不成方圆,知礼者为君子,无礼者为禽兽。”

李元吉又瞄了瞄李二的背影,笑道:“二哥说晋阳百姓都知他卯时出府,辰时迎亲。”

“孩儿同样有众多父老乡亲作证,是孩儿手持牵红,与长孙姑娘跨过高高的门槛,又在大哥的主持下行过沃盥礼,若孩儿把牵红让了去,岂不是同样被天下人耻笑?”

一番话有理有据,滴水不漏。

大家手里亮出的牌都一样,而且现在是李元吉手持牵红,稳占风。

李渊一个头两个大。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说,无论怎么决定,丢人的都是自己这张老脸。

老三你说你回来就回来,咋就揪着牵红不放?

老二也是,知晓你三弟顽劣,还被夺了牵红,难道是真不想成这门亲事?

不想你特么早说啊!

害的现在下不来台!

“这个....”李渊面色不变,身体却微微向右倾斜,“亲家,你怎么看?”

高士廉同样懵逼的很。

况且这事是李家公子们的纷争,自己参与有些不好。

“亲家你来做主就好。”

李渊微微额首,“当初跟长孙晟定下婚约,并未言明是几子迎娶,要不,就让老三先成家?别看此子有些顽劣,但他日必将是人中龙凤啊。”

高士廉心想老子信你个鬼!

太原谁不知三公子跟个活阎王似的,正事没见干成几个,篓子却变着花样的捅。

还人中龙凤。

不把李家带入万劫不复就烧高香了。

况且背地里可是收了李二公子不少好处,拿人手短,关键时刻得办事啊。

“不好吧....”高士廉斟酌词句,“之前交换八字的是二公子,临了换了三公子,是否于理不合?再说二公子迎亲过市的,早就人尽皆知了。”

李渊心有起微怒。

暗想好你个高士廉,这时候了还计较这么多。

都是嫡子,嫁谁不是嫁?

当初你非要挑老二,本来就不和礼数,现在你却说于理不合?

“三弟!”李二缓缓转身,眼中尽是央求和妥协,并且带着些许泪光,只是余光瞄向长孙无垢时,眼神内部闪过极其冷冽的厉色。

“平日里二哥自问待你不薄,年幼时好的木剑让给你,长大了好的骏马也让给你,即便是父亲盛怒责罚于你,我也时常拿着剩菜偷偷给你送去,三弟难道忘了?今时今日怎能陷二哥于尴尬之境。”

李二语气真挚,让人闻之不由得潸然泪下。

二公子的贤名在太原广为人知,无人不晓。

这番话,让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李元吉的身,眼神有不屑有唾弃。

“二哥所言极是。”李元吉重重点头,“给了我木剑,自己偷偷藏了把宝刀,给了我骏马,自己留下一匹纯种汗血,至于我被责罚你送来剩饭剩菜也是有的,但我疑惑的是咱们李家的厨房那么大,为啥偏偏送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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