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济北前往北平,山高路远。
但有李元吉的钞能力在,一切都不成问题。
一行四人,八匹骏马轮番赶路,十几天就穿过河北大半,进入涿郡境内,不日就能到达北平。
金甲童环两个小人物暂且不说,期间与秦琼的交情大大加深。
有救命之恩,又加随行护送,以仁义著称的秦琼自然感激涕零。
时间久了,也到了无所不谈的地步。
秦琼言明自己的身份,乃前朝大齐国,将之后,足见对李元吉的信任。
见时机成熟,李元吉也开诚布公,表明自己为太原通守李渊的第三子。
化名只因当初李渊误杀单雄信的大哥,怕因此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和芥蒂。
“原来当初救了贤弟一家,看来咱们的确有缘,话说回来,贤弟的顾虑,为兄也能设身处地的理解,”
李元吉故作叹息,“单二哥嫉恶如仇,对亲情和友情最是看重,家父失枉杀好人,的确让人唏嘘,因此之前一直没有表明身份。”
现已是夜半三更。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随便找个小山丘宿营,金甲和童环呼呼大睡,倒也让另外两人畅所欲言。
秦琼拍了拍李元吉的肩膀,“贤弟,为兄看你与三小姐情投意合,这般隐瞒下去,恐怕又说不妥,你要早做打算。”
李元吉徒叹奈何,“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相信单二哥会想通的。”
想通个屁!
能把大仇放下,就不是单雄信了。
不过也乐得如此,就是让单雄信仇恨李家,却不仇恨自己,方能利益最大化。
至于能否让单雄信放下心防,李元吉有绝对的自信,只待时机成熟。
“秦大哥,你还记得临行前徐道长说的话么?”
“当然记得,可思来想去也想不透,福祸到底是什么。”
李元吉压低声音,“听秦大哥述说家室,再结合小弟曾经听到过的传言,我猜测靖边侯罗艺的王妃,很有可能是你的姑母秦胜珠。”
秦琼一愣,“不会吧?听家母说,我姑母年纪轻轻就离家出走跟人私奔,从此杳无音讯,谁也不清楚嫁给了谁,或许是同名同姓吧。”
的确,秦家母子吃了许多年的苦。
冷不丁别人说靖边侯夫人是亲戚,暂时难以想象。
“我倒觉得徐道长说的就是有关这件事,秦大哥,不妨小弟拿你金锏,先去靖边侯府探探路,若当真不差,也好让你们相认,并省去一百杀威棒。”
秦琼倒吸一口凉气,“贤弟,据说靖边侯性情火爆,你若贸然替我认亲,恐难以善了啊。”
李元吉笑道:“没关系,倘若不是我也有办法脱身,看在家父面子不会把我怎么样,况且能帮秦大哥,小弟也乐得如此。”
这种好事可遇不可求。
待秦琼到了北平亲自和罗家相认,哪里有自己代劳的好?
届时罗家必定感激护送之情与相认之恩。
“贤弟对为兄恩义如山,这叫秦某以后如何报答。”秦琼也是性情中人。
见李元吉如此心,内心感激不已。
说话间,马蹄声渐渐传来。
黑暗中一抹倩影狂甩马鞭,香汗淋漓。
李元吉定眼一瞧,不由得浑身一机灵。
“登徒子!秦大哥!”
“终于追你们了!”
单盈盈翻身落地后,拽着李元吉的衣袖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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