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长老大婚当夜,被羁押在石牢死狱中的戊长老和庚长老得到了教主的特赦。但被放出来的他们俩都哭丧着脸,问什么也不说,皆是讳莫如深。

然后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成了魔教特使:奉教主之命,外出寻找海外仙方和灵丹妙药。

宿谏容醉酒,这一日一直睡到了晌午,醒来阳光正好,斜阳一缕恰好洒落在正殿那低矮的案几上,将斜倚在上头懒洋洋批阅公文的钟景丛照得浑身发着金光,像一只懒洋洋晒太阳的白猫。

见他醒了,钟景丛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倒是宿谏容一边坐起来穿鞋袜一边絮絮同钟景丛说:“我正好有件事想与你说。”

昨夜魔教诸人缠着他敬酒,倒是让宿谏容心里生出了主意——这世界里正道清一色“小寡妇上坟”的素白,而魔教众人又都是辣眼睛的墨黑,若能改一改他们这样的习惯,也算是造福审美。

用今日的话来说,武林盟和□□也算是江湖上两大“企业”,哪有企业数十年沿用同一种制服的,推陈出新才能继往开来、后继有人。

而且,有甲长老那样的例子在前,宿谏容也不担心魔教众人会反对。

他将自己的想法简单同钟景丛讲了讲,然后又补充道:“我可以帮你们教中上下改一改妆容、搭配一些适合他们的服饰,你们呢也改一改你们的企业文化,我能正好赚点小钱。”

钟景丛却明显没听懂他话中的重点,只是皱眉:“你要钱做什么?

宿谏容一噎。

他想着自己那个金灿灿但是这些天越来越瘪的钱袋:“不是,您这是支持他们白|嫖的意思?”

宿谏容急了,他自掏腰包给钟景丛买衣服,是因为钟景丛这人生的好看,打扮漂亮了赏心悦目。而且钟景丛又算是他目前的“衣食父母”,这些都是伺候“大老板”前期投资。

但,魔教教众,没道理要他也全权负责买单吧?

偌大的魔教,竟然这样穷的吗?!

钟景丛皱了皱眉:“你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还要钱做什么?”

宿谏容:“???”

钟景丛冷面断言:“你又想走。”

宿谏容看着面色不善、甚至抽出了青冥宝剑的小教主,他连连摆手:“不是,你听我解释!”

然后,宿谏容就又被钟景丛捆到了床上。

这一次,愤怒的小教主将银链子的长度收束,根本不容宿谏容活动,直接将他整个人束手束脚、扎成一个“大”字、牢牢地困住,而且,还撤走了那张属于宿谏容的独立床铺。

钟景丛拍了拍手,将青冥宝剑还剑入鞘:“反正这床够大。”

他满意地看着躺在他床上的宿谏容:“从今往后,你我同塌而眠、促膝长谈、彻夜切磋,在我的剑法超过你之前,你都休想走!”

宿谏容:……

站在远处拿着竹简的起居注撇了撇嘴,手持文笔:玩还是教主会玩。

起居注:但彻夜切磋什么的、年纪人果阵不知节制为何物。

宿谏容被折腾了这一通,面色红润气喘吁吁。瘫在魔教教主宽敞柔软的大床上细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不需要钱。

等钟景丛开完会回来,他就坦然地解释说他只是想要帮助魔教广大单身男青年解决一些体面的需求,顺便提高魔教在武林上影响力,并没有想要离开魔教和他的意思。

钟景丛听了他的解释,坐在床边犹豫了半晌,还是不太相信。

宿谏容撇了撇嘴,只能叹道:“唉……可你这样绑着我,我手好像有点麻了,时间长了会影响我出剑。”

钟景丛立刻给他松了绑。

宿谏容坐起身来,揉了揉手腕,抬起眼皮从侧边悄悄地打量钟景丛,这小教主今日穿着那件缥衣皓袖,墨色长发高束在冠上,坐在床榻边,倒真像是懒起龙床、沉溺温柔乡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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