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鹊在游戏室里玩了一下午,黎幽就果然很乖地,在书房写了一下午作业。

晚上,吃过晚饭,苏惊鹊回游戏室时,黎幽也悄摸摸跟在她身后,明亮的大眼睛中亮着光,往游戏机的方向瞟。苏惊鹊把她拦在了门外:“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

黎幽蔫了下去:“……还差一点点。”

“写完了再玩。”苏惊鹊关上门。

苏惊鹊玩了一个多小时,有点累,就去洗了个澡:“我回房间休息了,你做完作业之后想玩就玩吧,我明早再检查你的作业。”

黎幽听话地点了头:“嗯。”

十点过,苏惊鹊洗完澡回书房看一眼,黎幽已经不在书房里了,她翻了翻桌上的作业,今天的已经全部完成了。黎幽还很懂事地,把明天要写的作业提前拎了出来。

苏惊鹊又走去游戏室,里面没有人。

她突然意识到,黎幽刚才不是想玩游戏,而是……似乎是,想和她一起玩?

苏惊鹊躺回客房的床上,睁眼看着灿白的天花板,揉了揉眉心。

她感觉得出来,从昨天她们在客厅见面开始,黎幽就对她有好感,小家伙分明有点怕她,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接近着她,关心她、照顾她。

苏惊鹊承认,她最初,是不想和这个未来的继女,产生一丁点儿纠葛的。

她一开始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对黎幽产生一丁点儿好感。

可是这才第二天,她就已经感觉,自己快被攻陷了。

她很喜欢黎幽对她的好。

也不得不承认,她也很喜欢黎幽这个小妹妹。

只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回应黎幽的这份好感。

或者说……压根就不该回应。

……

第二天清晨,苏惊鹊起了个大早,陪黎幽练口语。

今天因为上午也要学习的原因,黎幽的任务比昨天重了不少。苏惊鹊依然在游戏室里玩,黎幽在外边学习,各做各的。不过让苏惊鹊惊讶的是,晚上七点,黎幽就提前完成任务,眼巴巴等在游戏室外。

苏惊鹊不知道怎么拒绝。

几秒后,她鬼使神差地给黎幽多加了一张卷子,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眨眨眼,苏惊鹊一本正经道:“早点把作业全部写完,你暑假最后几天也轻松些,可以放松地随便玩。”

第三天,黎幽又写了一整天的作业,苏惊鹊没在玩游戏,就在书房里玩着手机,陪她到晚上十点。

第四天,黎幽卯足了劲儿,写得比前两天还要快。下午四点,她把今天的所有作业一股脑塞到苏惊鹊身前,眼底藏着雀跃:“写完了。”

苏惊鹊翻了翻,又看看手机:“时间还早……”

黎幽眼睛倏地亮起来,苏惊鹊逼着自己不去和她对视,慢条斯理地,又拿出几张卷子:“那正好,再多写点儿吧。”

她故意多拿了一张试卷,不管黎幽写不写得完,她都准备九点过就回房休息了。

谁知道,小姑娘看着她多拿的那几张卷子,一下像漏了气的气球似的蔫下去,肩膀也跟着往下耷拉。

过一会儿,苏惊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去看黎幽。

小姑娘埋着头唰唰唰地写着题,眼眶却是红的。明明很委屈,却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倔强地写个不停,也没再抬头看苏惊鹊。

苏惊鹊握着手机的手指,一下子错愕地捏紧了:“……?”

是自己刚才故意多拿卷子的动作太明显了吗?不、不就是多写点卷子吗,苏惊鹊高三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暑假,哪天不是从早晨六点,写到半夜十二点。

怎么就哭了?

愧疚感,还有股无措的心疼感,一起从心底冒了出来。

“黎幽。”苏惊鹊喊了一声。

黎幽没抬头,握笔的手指却顿了一瞬。

苏惊鹊放缓声音,劝解般的道:“不想写可以和我说,我们不写了就是,哭什么哭?”

话音一落,黎幽手中的笔彻底顿住了,她抬头看苏惊鹊,就像这几天的委屈终于藏不住,在这一刻尽数爆发,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果然像陈阿姨说的那样,哭得眼睛像兔子一样。

“黎……”苏惊鹊乱了阵脚,刚想安慰她,好巧不巧,黎幽的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

黎先生打来的。

苏惊鹊和黎幽谁都没接,那道电话锲而不舍地响了两次、三次,像是有什么要紧事。第四次,苏惊鹊对黎幽做了个“嘘”的手势,一边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一边接通电话。

“幽幽,你怎么一直不接爸爸电话?”黎先生的声音很着急。

“黎先生,是我,苏惊鹊。”苏惊鹊有些尴尬地开口。

黎先生显然也愣了下:“苏小姐……”

“幽幽她在洗澡。”苏惊鹊迅速道,她拍了拍躲在自己怀中无声啜泣,哭得肩膀微微颤抖的小家伙,语气毫无波动地敷衍着黎先生,“黎先生,您有什么话想和她说吗?待会儿她洗完澡出来,我立马转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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