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制的案板上下一体,下方一侧中段有一个长条形的格子,格子里放着许多不起眼的小玩意儿,针线小刀、木料皮子,总而言之都是些缝尸人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对尸体检查了一番,贾细针就从格子内取出了针线。
这具尸体是男性,身上有三道伤口,其中,腹部的伤口最长,似乎是刀伤,其横贯左右两边却只伤及皮肉,看起来吓人但并不致命。
至于剩下的两道伤口,它们全都在头上,一道在左侧脸颊,像是抓痕,一道在额头,像是被利器凿穿。
手持针线,贾细针开始了缝合尸体,先是小腹,再是脸颊,最后才是额头。
不紧不慢的动作下,针线将伤口一一并拢。
其中,额头的伤口缺口不小,好在有提前准备的皮子,卷成一卷再将伤口堵住,表面打磨光滑,也算是对尸体的一种交代。
“完成了。”放下手中的针线,贾细针心中暗道。
也是这时,顿悟开始。
......
我叫阿宝,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打从记事起我就跟在师傅身边,名字也是师傅给起的。
师傅干的是生裂采割的活计,说白了就是割手断脚,对象大多都是和我差不多的孩子。
因为职业原因,我们无法在一座城市停留太久,所以童年时期,我大多都跟着师傅忙于奔波。
十六岁这年,师傅终于将采割术交给了我,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学的很认真。
接下来的时间,我大多都在努力修炼,我自己想赚钱,买好多好多东西。
二十岁时,我遇到了她,我对她一见钟情,却又不敢表达,毕竟她是大家大户的小姐,我只是个捞偏门的伙计,身份差距太大,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二十二岁,我再次见到了她,不知是遭了难还是因为什么,她出现在了妓馆,摇身一变成了窑姐,模样身段更胜往昔。
最初我有些气愤,但后来想想,这或许是个机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每日都会去找她,我们渐渐熟悉了,我也告诉了她我想给他赎身。
听到我这话,她很高兴,然而,就在我思考着怎么给他赎身的时候,师傅却告诉我,我们该离开了。
那一夜我想了许久,看着身旁熟睡的师傅,我拿起了常用的红绳。
师傅就这么死了,我也得到了足够的银子,我去给她赎了身,将她带回了客栈。
我本以为,幸福的日子就要开始了,但第二天,就在我们离开那座城市准备开始新的生活时,路上,我们被人拦住了。
我认得为首的那人,他是妓馆的打手。
我们逃跑,途中我被她推进了河里,她笑着看着我,之后就被追上来的人杀了。
顺着河流,我逃得一命,但没了她,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那些坑害过她的人,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然而,虽然我会采割术,大小也算个术士,但采割术却是一种辅助术法,没有直接杀伤力,很难用于战斗。
心中琢磨了许久,我终于有了决定,我要学习能杀人的术法,这样才能给他报仇。
之前逃跑的时候,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我将从师父那里得到的钱大多都给扔了,此时我身上就一些散碎银两,学习术法显然不够。
好在,跟着师父干了这么久的活,我也掌握了一些人脉,钱虽然难赚,但总有赚够的一天。
二十四岁,我想的太简单了。
这两年我虽然赚到了不少钱,但术法是真的难找,除了一些小术还有机会获得,真正的术法影子都见不着。
此时我才真正意识到,师傅传给我的采割术有多么难得,但对于师傅的死,我却并不愧疚。
既然无法弄到真正的术法,退而求其次,我将注意打在了杀人技法上。
反正我也不是想天下无敌,报仇罢了,不管什么手段,能杀人就行。
这一天,我拜了第二位师傅,二师傅是个杀手,虽然他看起来很苍老,但杀人手法却很娴熟。
二十六岁,学会了暗杀技巧的我回到了那座城市,我找到了妓馆,准备开始报仇。
然而,就在我进入妓馆摸底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妓馆虽然还是那个妓馆,但其中的人却都换了。
怀着报仇的想法而来却失去了目标,这让我有些抓狂,心情烦躁下,我干了一件让我后悔的事情。
我杀人了,这也是我第一次杀人。
二师父的技巧很强,一整个妓院的人,都被我杀掉了。
这天过去后不久,我就成为了通缉犯,一边隐藏着踪迹一边打探仇人的下落,这让打探变得极其困难。
二十七岁,这一天,我打听到了老鸨子的下落,听说她回乡下了,我连夜就向她家乡赶去。
终于能够报仇了,我感觉很开心,然而,就在这路上,我却遇到了它。
它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它已经盯上了我,且我甩不掉它。
这天夜里,纠缠了许久,它终于将我逼到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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