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就五颗糖,姜宁宁给两个小家伙一人分了两颗后,还剩下一颗。
她剥开糖纸后,递到了姜蓉蓉的嘴边。
看着嘴边的糖,姜蓉蓉愣了愣,好半晌才偏开脑袋说道:“我不喜欢吃糖,你自己吃。”
姜宁宁并不依她,举着糖的手就那样凑在她的嘴巴没动:“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
姜蓉蓉拗不过姜宁宁,不得已张开了嘴,把那颗硬糖吃到了嘴里。
品尝着嘴里传来的丝丝甜味,姜蓉蓉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姜蓉蓉是很喜欢吃糖的。
她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一家人能够吃饱肚子就已经不容易了,姜父姜母从来没有给家里的孩子们买过糖吃。
姜家大伯当上大队长后,过年的时候姜蓉蓉他们这些孩子去大伯家给爷爷奶奶拜年的时候,倒是能够老人那里得到一两颗糖吃。
再一个就是嫁人之后,林家条件好,刚结婚的时候林纪成倒是给姜蓉蓉买了好几次糖果点心,不过两个孩子出生后,姜蓉蓉自己就舍不得吃这些东西了。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父母都是这样的,有点好东西就想留着给孩子吃,不知不觉地就忽略了自己。
姜蓉蓉嘴里含着糖,定定的看着姜宁宁,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也不怪爸妈偏疼小妹,像小妹这样的人的,只要她想讨好谁,就没人能够扛得住她这发自内心的关心和讨好。
姜宁宁见姜蓉蓉吃了糖,心里也很高兴,她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粮票本,一脸兴奋的说道:“供销社的福利好,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就领到了粮票本,有三十斤粮票,二两肉票,半斤油票呢。”
姜宁宁笑着把肉票和油票抽出来递给了姜蓉蓉:“粮票我留着,肉票和油票给你。”
姜蓉蓉根本就没伸手:“给我干啥,你自己拿着,我们住在县里,日子好过着呢,家里每个月有一斤半油,足够我们吃了,哪里就缺你这点东西了。”
见姜宁宁还要把油票往自己手里塞,姜蓉蓉一边往后退一边劝:“上次我回去的时候我还听妈念叨呢,队上今年种了二十亩油菜,一个人只发了半斤油,一人半斤油怎么够吃?你把这油票拿着,回头买了带回去,爸妈保准高兴。”
这个时候,农村人的日子就是没有城里人好过,姜家人住在村里,一年只分一次油,就是队里的菜籽收获后,交一部分任务菜籽出去后,剩下的菜籽统一运到榨油坊去榨成油,按照菜籽油的总量再平均分到每一个社员头上。
去年队里菜籽油丰收,姜家一人还分到了八两油,今年竟然只有半斤,分油的时候姜正武的孩子还没出生,姜家有资格分油的就只有九口人,总归分到了四斤半菜籽油,那么大一家子,就这么一点油,哪里能够吃。
除了菜籽油外,年底的时候队里倒是还会分一次猪肉,到时候还能用肥肉炼点荤油,但是那点肉和荤油也只够过年的时候让一家人好好吃上一两顿罢了,也没多少剩余。
姜宁宁现在在供销社有了工作,现在也算是半个城里人了,只要她能在供销社继续干,别的不说,每个月的粮票、肉票、油票肯定是少不了的,连带着姜家人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林家住在县里,吃的是商品粮,每个月都有定额的粮票和油票,日子比姜家好过多了,根本就用不着姜宁宁补贴。
因为姜蓉蓉是农村户口,所以没有商品粮吃,不过林家林安国、林纪成、罗小香三个人都是正式工人,他们每个人每个月都能领三十二斤粮票、二两肉票、半斤油票,就连林军、林豪这种两岁的小孩子,每个月都能领八斤粮票。
也不是说有了这些票买东西就不用花钱了,这些票证只是指标,买粮食和肉的时候除了要花票外,也得花钱,这两样东西是绑定在一起使用的,有钱没票买不到东西,有票没钱也同样买不到东西。
这就给了一些头脑灵活的人赚钱的机会,黑市应运而生,各种票证都成为商品在黑色上流通了起来,粮票、肉票只算是普通货色,稀罕一点的还有奶粉票、糖票、烟酒票……再稀罕一点就是自行车票,缝纫机票了。
像是自行车票这种稀罕的东西,在黑市能够炒到一百多块钱一张。
林纪成的这辆自行车就是花钱买的票,不过不是在黑市上买的,而是罗小香她们纺织厂去年过年的的时候以抽奖的方式抽了两张自行车票,中奖的人没钱买自行车,就想把手里的自行车票卖出去,罗小香为了儿子上班能够轻松一点,整整花了八十几块钱才买到这张自行车票。
后面去供销社买自行车的时候又花了一百六十几块钱,所以这辆自行车就是林家最值钱的东西。
姜蓉蓉打定主意不要姜宁宁的票,姜宁宁强塞了两次只能作罢,毕竟她又不能直接跟姜蓉蓉坦白,说自己有一个空间,里面各种菜籽油,花生油、玉米油足足摆了一长排的货架,以后家里缺什么东西都不可能会缺油。
吃完饭后就姜宁宁帮着姜蓉蓉洗了碗筷后就急急忙忙回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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