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口大的金色铜钉足有九九八十一枚,朱漆刷面,长阔皆过数丈。
茫然被老宦官拉着进入。
直到身后宫门被关闭,老宦官这才松开了赵隶的手。
低头一瞥,竟是勒出了淤印。
好大的手劲……
赵隶看了眼面前的老宦官。
只见其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跟上来。”
从刚刚的混乱中缓过来,赵隶放眼周遭壮丽建筑,默默盘算着该怎么做。
看这架势,问罪是一定的了。
就是不知道最后会问什么罪……
默默想着,心中思量便有千斤重。
过了好一会,赵隶从沉思中回神,却发现面前早没了老宦官的身影。
人呢?
抬头望去。
只见面前玉阶绵延而上,不知其数。
上面一男一女二人正缓步下来。
阳光有些刺眼。
赵隶除了这两人身上衣物,一时间竟是看不清其面貌。
直到他抬手遮阳,这才看清了女子的容貌。
柳眉善目红肿,樱唇破裂渗血。
赵柔……
赵隶心里还在茫然,眼睛却先一步留下了泪水。
难以自持的情绪喷涌而发,双腿一软就跪坐在地上,“姐!”
撕心裂肺的喊声带着数不尽的委屈,赵隶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能喊的这么大声。
赵柔红着眼,提裙先一步来到他面前,伸手先是颤抖着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咬牙就是一个巴掌,“啪!”
“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委屈,十万分的委屈涌上心头。
十八年原身记忆快速闪回,赵隶不自禁哽咽道:“年前村子里张老汉死了,病死的。他闺女你记得不?就是那个冲谁都爱笑的小花。在张老汉死的第三天夜里,让人闯了门,小花第二天就上吊死了。
为啥?因为那些痞汉知道他张家没男人了。
还是年前,村南边的陈寡妇在挑水时,让两个男人给围在河边,听人说都快要逼的跳河了。然后你知道咋了吗?
陈寡妇她八岁的孩子,就那个小胖墩。拿着自家菜刀就冲过去。
七八岁的娃娃,拎着菜刀跟那两个男人拼命。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戏弄陈寡妇。
为啥?因为他家有男人,哪怕还是个娃娃!”
泪流满面的抬起头,“姐!咱家也有男人,我不能看着别人欺负你骂你啊……他们说你坏话,他们骂你做过暗门子,我都听见了……我得让他们知道,咱家还有男人啊……”
看着面前自己朝思暮想的弟弟,赵柔哪里还能说出半个训斥的话来,跪坐在他面前,姐弟俩相对泪流。
“姐,我想你。”
赵隶扑在她怀里,“你走后每一天我都想你,每晚都在做梦你让人欺负。我那时候不知道你去哪了,就想着攒钱然后找到你,把你接回家。每天一睁眼,我就拼命的想法子挣钱。”
“攒啊攒啊,我攒了半吊子。”
“我揣着钱去城里找你……”
“啊啊……呜……”
“我太笨了,钱让人骗了啊……”
“他们说好了带我去找你,他们答应了的。结果把我骗到巷子里就把钱抢走了,他们打我,打的可疼可疼了……”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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