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紧闭,外间纷扰一如这炎日,让人头晕目眩。

汇聚在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叫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其中大部分多为读书人,而这些人甚至有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混在人群里一起叫喊很畅快。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面前这道门后,是天子居所。

站在天子门前,以忠贞自持而怒斥罪人,难道还有比这些,更让他们这些读书人爽快的吗?

俗话说的好,法不责众,更何况领头的还是那么多大臣?

为了所谓的正义,为了在前面那些大臣面前露个面,为了自己的名声,各种各样的心思充斥在群情激奋的人心中,总之他们是汇聚起来了。

“不诛国贼,天理难容!”

“一国之母,岂能为无德之女?”

“……”

听着一道道声音,远处一片死寂的景陌雪一众,就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宫门依旧紧闭。

大臣们跟读书人盼望看到这扇门打开后,是捆缚认罪的赵隶。

景陌雪一众自然希望打开后,赵隶能无事。

但看眼下如此情景,他能相安无事?

因此,景陌雪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

什么准备?

右手背后微勾包裹缝隙,这是江湖上所有藏枪于包裹中,公认最快的取枪术起手式。

几根枪杆外加枪头组合,极致下,马戈两息之内便能使长枪在手,不误战情。

景陌雪差一些,要五息。

等会宫门打开,要是里面真是被捆起来的赵隶。

那她就用五息时间让长枪在手,然后在这天子门前,行劫囚之事。

来的匆忙,又跟在羽林卫后,因此她与马戈的包裹才没被人检查。

但除了任无涯一众有官衣在身的鹰羽外,牛雄一众却是彻底没了大刀。

说的也是,皇宫门前,岂能任由不明身份的人佩刀行走?

牛雄此刻没了往日老农的懒散,也没了跟人对骂的混不吝,此刻犹如蛰伏恶狼一般,死死盯着不远处站在门前的羽林卫。

不,准确来说是盯着他们腰间的刀。

舔一下干枯嘴唇,牛雄压抑着血脉贲张的激动,“哥几个,知道待会要做什么吗?”

旁边几个大汉默契如头狼之下的悍狼,“夺刀,救姑爷。”

“嘿,真让那小子说准了,俺要名扬天下了。”

听着这些话,旁边木然的任无涯侧过头,自己的身份告诉他,此刻该劝阻,该说些什么。

可再无希望的他,此刻却是张张嘴,挤不出一个字来。

嘎吱……

宫门开了!

景陌雪在脑子里死死绷紧的神经促使下,转瞬就扯下包裹,长枪枪杆在手就要扭转成兵。

不过一双大手却是更快一步探出,止住她的动作,“等等,不对……”

出手的人正是马戈。

只见他一手止住景陌雪的动作,一手抓住正欲前袭的牛雄。

他们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宫门后不是什么被捆起来的赵隶。

而是一队又一队的,羽林卫士!

兜鍪白翎,金甲璀璨,一杆杆长枪斜指,没有征战沙场的煞气,却也着实能让人心惊。

三位羽林将上前,沉声怒喝,“放肆!宫门之前,焉敢喧哗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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