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均猜得不错,此人正是少年公孙,只是不知为何流落至此,陆均记得在《三侠五义》里,包拯是在开封得遇公孙,那时公孙久困场屋,屡试不第,流落在大相国寺,多亏了了然禅师的推荐,才能得包大人收录。

可现在的公孙看起来才刚刚及冠,与后来屡落孙山,郁郁不得志的穷酸才子有所不同。

只听得包拯说道:“朋友何故如此大礼?我观朋友面带蜡黄,应是刚病愈不久,若有难处只管言语一声,切莫糟践了身子。”说完就让墨言封五两银子要与公孙。

公孙被包拯一句话一呛,脸色瞬间红了大半,也知自己的举动引起对方的怀疑,心中一急,便要解释。

陆均这时却道:“包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由这位兄台领我们熟悉此地?”

公孙策听此便知误会了,赶忙解释道:“学生我是越州山阴人,与前任知县曹公讳芮有同乡之宜,眼下曹公遭此大难,晚节不保,学生心急如焚,如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原来这公孙策与那前任知县曹芮同是越州(绍兴)老乡,月初曾来这东城拜会前辈,不料害了急症,那曹芮虽说是个不耐俗事的老夫子,可心肠却是极好,亲自延医问药这才将他救了回来,如今曹芮被免官罢职,他又如何能置身事外,这才有刚才那一幕的发生。

包拯闻此心中一赞,面上不见丝毫波动问道:“听汝意思,曹大人是被诬陷的?可有实证?”

公孙策看了下四周,拱手在一旁却不言语,包拯立刻会意,便与他一起至县衙后宅,陆均很自觉的和墨烟一起在外值守。

室内,二人相对而坐,那公孙策起身向包拯拱手道:“敢请一观大人官凭?”

包拯眼睛一亮,也不迟疑,从怀中掏出官凭与他。

公孙策先是告罪一声,这才接过官凭一看,只见这份文书内容分为告身,敕黄和印纸三个部分。

本朝官员的头衔分为代表俸禄和品级的阶官,和代表实际职务的差遣;告身是阶官的任命妆,敕黄是差遣的委任状,要用黄纸书写,以皇帝制敕的名义签发;印纸则相当于现代官员的档案与绩效考核表。

公孙仔细勘验后,这才将官凭还与包拯,这才禀道:“包大人,何其来迟啊。”

包拯闻言不知可否,只听那公孙策说道:“曹公于天圣五年由和州推官转为东城县令,按本朝制,东城县为中下县,设丞一人,从八品下,主簿一人,正九品下,尉一人,从九品下,大人得进士第一等,除大理评事应是清楚的,曹公为东城令时虽掌一县民政,可其为杂流出身,年老体衰,久不能事,县中大权为县丞刘儒,典吏黄安把持,政不出六房,外有县中大户丁四贵壮其声势,曹公只能游于林下,寄情山水。”

顿了顿又说道:“学生于天圣七年二月初四至东城,时曹公多受疾困,早已不理俗事,有桑涧恶虎害民,刘儒尝进言募县民财訾以充县署,作打虎开拔之资,也可补前任之亏空;并由其联络县中大户踊跃捐款,得银三千贯;究其本质,富户出银,事后必返,县衙与富户共分贫者所募之银,曹公不许,刘儒竟伙同黄安欺上瞒下获利八千余贯,又有欺世霸行等罪数十起,罊竹难书,为曹公所知,竟指鹿为马,致使曹公锒铛入狱,蒙受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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