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芸回头怎么想都想不通。
以太后对顾瑾知那疼爱的程度,怎么可能不留了他在宫里头用膳。
她正是因为之前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笃定不会遇到他。
回到府上,她原是想让三叔去查一下的。
但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作罢了。
今日已经这般“巧合”了,若是让人发现她在暗中调查顾瑾知,以后怕是更加说不清楚了。
不过,这件事也没困扰魏婉芸多久。
因为,不多时,关于靖王世子病重,靖王府众人提前回京寻医的传闻已经满天飞了。
当然,魏婉芸也没费什么力气就知道了,那一日顾瑾知之所以连午膳都没用就提前回了府,是因身体不适。
她琢磨着之前听到他说的那话,声音确实透着几分沙哑。
所以,当真是病了?
前世的顾瑾知可是康健得很,又怎么会出现这种变数?
所知甚少,魏婉芸也推断不出答案。
不过,比起顾瑾知来,眼下她还有更多,更紧要的事情要去操心。
在她前脚回府,刚走进兰芳园,赵兰心就让胡妈妈传了福云楼的几个管事过来。
王香莲的人自然已经都被赵兰心给清理出去了,现在的这几人是赵兰心的心腹。
当先的那人,名唤赵贵,他恭恭敬敬的将账册和印章等物捧到了魏婉芸跟前。
跟阿娘,魏婉芸当然也不客气。
跟几个管事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待他们退下,魏婉芸才拉着赵兰心的胳膊撒娇:“阿娘,你这办事效率也太高啦!”
赵兰心笑了笑,“你真当阿娘两耳不闻窗外事,任由他们欺负吗?”
她不过是故意放权给了王香莲,任由他们折腾。
不过,不管他们翻得再高,都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只这一点,就让魏婉芸钦佩不已。
赵兰心喝了一口热茶,才慢悠悠道:“不过,你最近也要小心些,那王家人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自从王香莲从太夫人那里得到了福云楼的掌控权之后,就一点一点将福云楼里的人换成了她王家人。
她兄长王德发一家,这些年靠着福云楼吃了多少钱,恐怕就连王香莲都被蒙骗了不少。
但赵兰心却清楚得很。
她以前不计较,是因为不在意,只要她想,她随时都可以让王家倾家荡产。
不过,放着这么大一块肥肉,保不齐王家人狗急跳墙。
赵兰心提醒魏婉芸:“这对你来说,也是个历练的机会。”
她也会老,会死,不能一直把女儿庇护在羽翼之下,如果能让魏婉芸也学些东西,多一点儿历练,将来她嫁去了婆家,也不怕她受了委屈和欺负。
“阿娘,我知道的。”
魏婉芸自是知道赵兰心的良苦用心。
她没有将王家逼至绝路,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也是为了他们兄妹二人着想。
这个魏家,他们还是要待下去的。
念及此,魏婉芸拉着赵兰心的手,皱眉道:“阿娘,你就没有想过离开这囚笼吗?”
即使阿娘有天大的本事,但这魏家对于她来说,到底还是个牢笼。
让她阿娘守着魏耀宗这个渣爹,魏婉芸实在替她不值。
闻言,赵兰心面上温婉娴静的笑容僵了僵。
她垂眸看着手中的茶盏,沉默良久才道:“这里挺好的。”
说完,她笑着拉起魏婉芸的手道:“能守着你们兄妹二人长大,别的都不重要了。”
听到这话,魏婉芸鼻尖儿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说到底,其实还是为了他们。
不然,以赵兰心的本事,若是想离开这里,又有何难。
她越是这样,魏婉芸越是心疼。
抱着赵兰心的胳膊,皱眉道:“阿娘,等阿兄成亲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
言罢,见赵兰心皱眉,就要反驳,魏婉芸又道:“当然,你放心,我也会安排好我自己的人生大事的。”
听到这话,赵兰心面上才又恢复了笑意。
“你昨夜说的,有了想嫁的人,可否告诉阿娘是谁家的小郎君?”
魏婉芸有些窘迫。
她也就自己这边想想,还没问过人家同不同意呢。
念及此,魏婉芸蓦地记起来两日后的礼佛节来。
“阿娘,过两日我想去相国寺烧香,您要陪我一起吗?”
自听了魏婉芸的话,这些日子赵兰心几乎都没出过门。
对上魏婉芸满是期待的眼神儿,她点了点头。
魏婉芸生怕她继续追问嫁人的事情,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回了自己的明珠阁。
昨日魏婉芸一回来就住在了阿娘的兰芳园,这还是重生之后,第一次回自己的绣楼。
明珠阁是整个魏府最好的庭院,院子里有凉亭水榭,有两层的阁楼。
魏婉芸虽常年养在蓟州赵家,但在魏家所需用度,一直都是最好的。
以前她倒是没注意这一点,如今看来,都是因为阿娘硬气,她有阿娘撑腰。
以这一世来看,她也不过离开了才几个月。
因为她喜静,所以这院子丫鬟并不多。
只两个一等丫鬟,翠珠,翠玉,两个粗使丫头,明珠,明玉,还有一个嬷嬷,秦妈妈。
不过,秦妈妈年纪大了,家里又有孙儿需要照顾,所以在魏婉芸之前去赵家之后,赵兰心就放回去了。
如今,这院子里,剩下的就四个丫鬟。
魏婉芸前脚才迈进门槛儿,一早得了消息就等在廊檐下的翠玉带着几个丫鬟迎了上来。
“小姐,我们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盼回来了。”
翠玉生得娇俏,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就像月牙湾似得,讨人喜欢。
比起怯生生的翠珠,魏婉芸上一世更喜欢的是翠玉。
只是,没想到,这个深得她信任的大丫鬟,会在她四面楚歌的时候,踩了她一脚。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翠玉早就已经同王香莲的侄子王进科有了收尾,甚至珠胎暗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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