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玄畅是好茶之人,更是擅茶之人,作为严玄畅唯一的学生,穆瑜于茶一道自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然而此穆瑜,非是彼穆瑜,便是有着相同的手法和知识,心不同,所煮的茶自也是有不同的滋味。

当然严玄畅是不知道这些的,在品尝了穆瑜的茶后,便认为穆瑜是丢了学习,作为师长自是不会允准这样的事情,毫不犹豫的便请出了戒尺。作为学生,穆瑜自是无从辩解。

毕竟自己泡的茶,确实是有那么些过于的难喝了。

所幸经过凯旋侯的锤炼,穆瑜于武道一途上,已是今非昔比,便是受了几下戒尺也是无妨。

“诸事虽繁杂,武道虽重,却也不可忘却文事,文武并济,一张一弛,方为正道。”

“是,学生明白了。”

晚宴上,师生的气氛倒是很融洽,看着面前足称简朴的菜肴,穆瑜不由再次在心内感叹,先生仍旧是那位先生。

以如今严玄畅的身份,纵是豪奢一点也是无妨,但他已然保持着简单朴素的习惯,这一点便是穆瑜看到也是莫及。

随着晚宴的结束,穆瑜和楚遗便被留在了严府之中休息。

相较同福客栈,严府的客房自然是要好上一些,作为学生,穆瑜也并未推辞。

躺在床上的穆瑜,开始梳理着此次从严玄畅处得到的消息。

关于那位“塞王”,穆瑜也多有耳闻,不过此次文会上双方差异极大,就如同严玄畅所说的,只要不刻意的去招惹,双方应该不会有多少交集。

令穆瑜在意的,是这其下的真正含义,虽然严玄畅未说出口,但一个边境的王爷与一位手握重权的国公的相会,必然不会简单。这其下只怕还有穆瑜所不知的事情。

但想来,穆瑜也觉得和自己的关系不大。

真正需要在意的,还是文会上可预见的麻烦。就如同严玄畅所言,自己的那位主母,弟弟背后的母族,势力庞大,若只是为难自己的话,必然有不少人。不过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麻烦么。”穆瑜的脸色微冷,将诸事串联起来,燕冀城外的截杀也好,钩沉杀手也好,或许会是出自同一拨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觉得能来试试,那又接招何妨。”

穆瑜闭上了眼睛,养足精神,才有精力面对接下来的麻烦。

……

……

此后的几天里,文会尚未开始,穆瑜便和楚遗一道,在燕冀城的各处游玩。

燕冀城作为通衢之地,不少物资相较通逵镇都来的更加便宜,楚遗作为现如今金光堡的管事,也在其中采买了不少的东西送往金光堡。

期间穆瑜还看到了数件蕴含天地灵韵之物,但其昂贵的价格却使得穆瑜望而却步。

金光堡现今本就不充裕,看到的那几件东西,最便宜的也需耗费现如今金光堡府库的四分之一,若是孤身一人倒是无妨,但如今背靠一个势力,穆瑜便无法如此的肆意妄为。

时间匆匆流逝,数日后,燕国公府的文会如约召开,夜幕之下的燕冀城都变得更为热闹了些,宽阔的街道上,出现不少华贵精致的马车,还有衣着精美,气度不俗的年轻子弟。

对于燕冀城而言,此次迎来了不少的新面孔。

而在严玄畅的府邸之中,侍女退下,只留下穆瑜一个人站在铜镜前,望着镜面之中的自己,水蓝与白色相间圆领长袍,胸口、衣领、袖口处皆点缀着淡淡的纹绣图样,精美却并不张扬,是严玄畅特意为穆瑜量身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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