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水衙门点卯,王平安竟没来。
裴行天不由奇怪,王平安若是不来的话,肯定会跟他提前打个招呼,昨日王胖子也没说今日有事儿啊。
等其他衙役都巡街去了,刘班头见王平安迟迟不来,就安排裴行天先去巡街。
王平安无故未到,裴行天也没了巡街的心思,在街随意溜达了一圈,直接就奔王平安家去了。
王平安家在锣鼓巷,家中开的染布坊,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比他裴家富裕了好几个档次。
裴行天来到了王家门前,却看家门紧闭,这就更奇怪了。王平安家前院是染坊,后院住人,这大白天的早该开门迎客了,岂有闭门的道理。
裴行天前敲了敲门,门先开了道小缝儿,开门的小伙计见到是裴行天,才打开了大门,让裴行天进了门,慌慌张张的又将门给关。
小伙子眼中带着惊惧,神色忧虑,叫了声,“天哥。”
裴行天皱眉问,“怎么回事?”
小伙计愁云惨淡,哀叹口气,“少爷怕是不行了。”
裴行天虎目圆睁,浑身爆发骇人气势,“你说什么!”
小伙计吓的心肝脾肺肾都跳出来,跌坐在地,双腿之间骚气弥漫。
裴行天三步并作两步,跨步间就来到了后院,却看王平安的媳妇,王柳氏坐在屋外抹泪,怀中抱着孩子,孩子睡的正香。
“阿天……”见到裴行天,王柳氏还想招呼一声,可声音哽在喉咙,再也说不出话来,怕惊扰到孩子,却不敢大声哭出来,呜咽着眼泪扑簌簌的流。
裴行天钢铸般的双腿,此时竟有些发软,推开房门进去,却看屋内王平安他爹和提着药箱的大夫站在床前。
王平安他爹听见门响,扭头看来,嘶哑着嗓子,“小天……来啦。”面容憔悴,竟一夜之间花白了头。
裴行天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平安怎么了?”
王平安他爹嗫嚅着,却听旁边大夫沉声说道:“伤势太重,为今之计,怕只能先用老参吊着命,你这些天找些好药,看能不能救活……即便是能活,人怕是也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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