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
黑夜一如无数个过去那般,在鲜红色的月光下蠕动。
荆棘崖。
地下。
解刨室。
‘狗面人。’
‘游荡在西部废墟,某些向往黑暗的镇民被病毒感染后变成的生物,他们没有人的本性,面部呈现出猎犬一样的样子,可怖又狰狞,不隶属于任何统领,是废墟最底层的存在,也是大多数诡异的食物。’
‘忌讳:只需要时刻记住不和他们说话就好,这些人生前都是百姓,被感染后还留有关于人间的执念,如果和他们说话,就会被他们死去的魂灵缠上。’
这是这六天的时间里,江雾接触到最简单的一份工作,他无需规避复杂的忌讳,只需要全程保持沉默就好。
而沉默,本来就是他生活的常态。
无论是瘟疫医生,还是孤独旅人碎片,亦或者他本身的性格,都决定了他是一个生活在孤独世界里的人。
享受沉默。
拥抱寂寞。
和空虚对酒当歌。
手术进行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因为狗面人是被感染的人,因此其内部构造和人没有任何的区别,所以江雾非常熟稔的进行起操作。
短短二十分钟后,他就在手术刀的帮助下完成了信息的采集。
而现在时间才仅仅晚上六点半。
按照往常来讲的话,他最起码也要八点钟才会走出解刨室。
这也就是说,江雾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自由时间。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提炼出来的寒妖细胞,戴上了精妙之手,内心微微一动,手套前端伸出了微型显微镜。
江雾咧嘴一笑,放好了细胞,开始进行植入前的最后检查。
…
晚上八点钟。
江雾走出解刨室,将手中的记录好的文件递给了张海生,然后悠然惬意的走到了不远处的洗手池旁,脱掉了手套,慢悠悠的洗手。
“江医生,晚上要不要去喝一杯?酒吧那边今天会有促销活动,以前昂贵的朗姆酒,现在只卖二十个铜币,我们可以喝个痛快。”
张海生掐灭了烟头邀请道。
“不了,饮酒会让我的手指不灵活,这对于一位解刨医生来说是致命的危险。”江雾已经把自己完全代入了医生的身份,伸手晃了晃自己灵活的手掌。
“也是,毕竟你们的工作那么复杂。”
张海生顿时大感可惜,这位江医生医术高超,而且听说还和领导关系好,本想借此机会好好舔舔的。
可惜了。
不过,他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毕竟彼此都有工作,便低着头迈步走进了解刨室当中。
一旁,江雾则是淡然的擦干净了手。
他没有上楼,而是转身走向了地下室的深处。
作为一个解刨医师,基本上是处于整个一个半透明的状态,每天除了接触张海生以外,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被人在意的。
所以江雾慢悠悠的走向了地下深处,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好奇他的行踪。
深入走了十多分钟后,江雾看到了自己审批下来的仓库,左右环视,确认没有人以后,这才用钥匙拧开了锁,步入其中。
这里的灯光非常暗,一切看起来都有些模糊,明显就不适合进行手术,但是江雾却很享受这里。
他坐在了手术台上,拿起放置着寒妖细胞的针管,将其缓缓的推入右手手臂之中,顿时一股冰凉之意蔓延开来。
这是寒妖细胞移植的开始,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在了清水当中,蔓延看来的冰凉感觉,便是寒妖细胞正在“污染”着其余的正常细胞。
这股冰凉的感觉并没有蔓延太久,而是只在江雾右臂上存在,这是他故意控制了寒妖细胞量的结果。
冰凉的遍布了整条右臂,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刺骨的寒冷,口中更是喷吐出了寒气,皮肤上浮现一层层冰霜。
随着冰霜的浮现,一阵剧痛便随之浮现出来,仿佛有人用针一下又一下刺破肌肤,密密麻麻的针扎痛感恍若蚂蚁噬心。
冷汗流出,但很快就被体表低温冻成了冰碴,一根根汗毛也都挂着冰霜。
江雾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嘶吼出来,虽然早有预感,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移植细胞后的痛感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上好几倍。
而这是体外的变化,在他的体内,寒妖细胞仿佛降临世界的魔王,肆意的挥洒着自己的恐怖能量,将原本存在于胳膊内的普通细胞全部都污染,使其变为了寒妖细胞的状态。
这种污染是连片的,相当于病变,如果用现代的学术去形容的话……
癌!
江雾的眼前,系统消息不断的响起,异常刺耳。
【玩家移植寒妖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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