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太监还敢恶人先告状?娘娘,奴婢只是……”

碧漾听到曾宽所言心里一惊,急忙回身想跟华妃解释。

“不必说了。”

华妃似是白了她一眼,又扭头对曾宽说道,“正因如此,你才说‘于情有欠,于理不亏’是吗?”

“娘娘蕙质兰心、明察秋毫,于情于理,小人如今皆有愧意。”

曾宽顺势恭维道。

“难怪皇后会看中你。”

华妃闻言嘴角翘了翘,不过之后忽然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即便如此,碧漾在外办事也如我亲临,你敢拂逆她的意思岂不是当众令我难堪?”

“小人斗胆问一句,娘娘可知为何小人单单会给会宁宫的凌妃娘娘留一整只炸鸡?”

曾宽不敢直面这个问题,于是急忙避重就轻,自问自答道,“不仅是因为凌妃娘娘向来以贤良淑德闻名宫内,而且连会宁宫的太监婢女也都耳濡目染,说话办事皆以礼义为先,纵有欠妥之处,也让人断难拒绝。”

“哦?你的意思是我不够贤良淑德么?!”

华妃听到此处已稍稍有些怒意。

“小人怎敢?”

曾宽急忙拱手,“小人虽初入后宫,但也多有耳闻,永宁宫华妃娘娘不仅风华无匹,而且素有温良娴舒之名,也正因如此,长久以来才能使圣眷不衰。只是……”

“只是什么?”华妃凝眉追问。

“小人不敢。”曾宽假意推脱。

“但说无妨。”

“只是永宁宫里的个别人等在外说话办事之时,非但没有受您的教诲遵纪明礼,相反却恃宠而骄、颐指气使,甚至借您之名逾矩越礼,令娘娘尊仪蒙尘。这也是小人昨晚不愿给碧漾姑娘大开方便之门的缘由。”

曾宽挺了挺胸膛说道。

“大胆!你个死太监,今日死到临头还敢在娘娘面前信口雌黄、挑拨是非……”

碧漾在一旁早已忍无可忍。

她心里清楚,自己在宫内是何等专横跋扈华妃肯定多少也听说一些,但却从未有人胆敢如此直言不讳地揭她的短处。是以当即上前,揪住曾宽的衣领便要左右开弓。

“住手!碧漾,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华妃喝止住她之后心绪兀自难平,“你先下去,亲手将河渠堤岸边的淤泥清理干净,再把那些睡莲的枯枝败叶裁掉,省得惹我心烦。”

“娘娘,奴婢这些年来没日没夜、辛辛苦苦地贴身服侍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纵有不足,但也不至于此啊。这些下贱的差事,奴婢如何做得来?”

碧漾看华妃动怒,急忙磕头求饶。

“确实。小人看碧漾姑娘双手纤细绵柔、莹润光滑,想来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应对这些苦差事想必还没有一个最下贱的婢女做得好,不能物尽其用。”

曾宽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哼。既然做不来这些,那你便去这后宫的浣衣局历练历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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