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戴着黑色长冠的男人急忙躬身道:“这么重大的事没有您的同意,下官怎敢!”
这是府里的高级幕僚,乌用。
庄浩然问:“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把我所想都给猜出来了?”
幕僚乌用解释道:“据下官所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捧杀将军!”
“一种是,此谶语说的可能不是将军您,而是免国那位护国天将,神秘强者,陈非群!”
听完。
庄浩然面无表情:“如若是第一种,那么依你之见是谁在故意捧杀我?国内还是国外?”
“不好说!”
乌用分析道:“诸国希望我聊国内乱,而朝中一些人希望让你做大,借机铲除您!”
庄浩然淡然开口:“一些魑魅魍魉就那点心思,算了,既然事已经摊上了那就往大摊!”
乌用轻嘶一声:“将军的意思是,不管这是什么妖风,我们都当成东风,趁势而起?”
“是的。”
庄浩然扔下鱼竿,站起身,“我耐心磨得差不多了,既如此,那就称他一王吧!你去准备,让那小屁孩逊位,封个什么公,而我更进一步,真正踏上权力巅峰,称王!”
“是!”
乌用一阵激动,他等着一天已等了太久了,“那免国的那个陈非群怎么处理?”
“哼,”
庄浩然冷笑一声,“假的终究是假的,本王受命于天,尊意于民,岂是一山野匹夫能比的?等称孤称王完毕,先拿他免国开刀,再灭盘国,最后与兮国一决雌雄!”
他霸气侧漏地说。
于是聊国也有了炒作行动,聊国一发力,谶语直接一发不可收拾,传遍整个东境!
不过之前的三句话成了两句。
而原本还有一部分指向陈非群的舆论,一下子被盖过,人们更愿意相信谶语所说的是庄浩然!
陈非群虽然最近风头强一些,但毕竟沉淀太少,且又是只流传于传闻,说服力差了些。
而庄浩然则不同。
作为聊国实质上的掌权者,他威名已久,早间年纵横东境,攻打过免、瀛、盘、兮等国。
是名副其实的战争强人,常胜将军!也给许多国家带去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他就是强者的代名词。
他是雄狮,是猛虎,是一把无往不利的重剑!剑锋所向,摧枯拉朽,无人能敌!
聊国因他而更加强盛,霸主之位无可撼动,在东境三霸之中长期处于最强之位!
谁也说不准是聊国成就了他,还是他成就了如今的聊国!
因此当这两句谶语席卷东境,且有消息说庄浩然即将承继大统,一脚踢开聊主,正式登顶聊国时,诸国并没有那么意外。
所谓庄浩然之心,路人皆知。
庄浩然要自己当聊主,要一统东境,要走500年前那位东境王的路,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他有这个能力,更有这个野心!
但不意外归不意外,真到了这一天,所有人还是非常震动的,东境之中500年未有的大变局即将到来!
战争,死亡,荣耀的气味已开始在这片大陆上弥漫,诸国开始紧张起来,拭目以待!
免国。
朝殿。
里面只有四人,免国老祖、涂心靖、盘国老祖、戚逾,四人很郁闷,一言不发。
“怪孤,草率了!”
戚逾一拍大腿道,“谁能想到能和那庄浩然扯上关系!不是,孤都忘了他还有无敌公这个头衔!这家伙头衔太多了!什么大将军,相国,摄政公,‘太上皇’等等!”
三人继续沉默。
这事闹得太乌龙!
怎么向陈非**代?怎么收场?是撒手不管了,任其发展,还是说该做点什么?
事实上这阵子他们已经尽力补救了,想要把这个势头给掰正,可舆论的洪水一旦形成,岂是人力所能改变?
别说诸国,就两国国内现在都阻止不了!
一句话。
之前他们辛辛苦苦地炒作谶语,现在全都成了别人的嫁衣,这种事怎能不郁闷!
“怎么办?要告诉陈先生吗?”
涂心靖问。
“别!告诉咱们四个就死定了!”
戚逾哭丧个脸。
涂心靖摇摇头:“可陈先生神通广大,且有弟子偶尔外出,纸包不住火,恐怕他已知晓。”
“靠!”
戚逾两脚一伸,感觉完蛋了,他这根羽毛第一件大事就没办好,这次能活命都算幸运了!
他很快低骂道:“这个庄浩然!他么坐享其成不说,还邀请我去他的登位大典!”
“也邀请我了。”
涂心靖说。
盘国老祖抚着胡须道:“他恐怕东境诸国都邀请了,这个面子没人敢不给,真霸道啊!”
戚逾仰望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说:“事情搞成这样孤哪有心情,这件事干得太蠢了!”
四人商量了一整天,结果依旧没商量出来对策,如今的局势已经失控,之前的计划落空。
庄浩然率先称王,成了东境500年以来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占尽先机,再让陈非群称王就落了下乘了!
而这件事办砸了,四人心里没底,陈非群到底会不会拿他们是问,会不会撒手不管他们死活?
不管他们死活不要紧,若一气之下连盘、免二国的死活都不敢,那可真是灭顶之灾!
四人清楚。
一旦庄浩然正式称王,那么他接下来定然会掀起战争风暴,免国和盘国绝对逃不掉!
若与势头正劲的聊国硬碰硬,很难不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
别院。
狗头大蛇一大一小的肉足够浩然门一行吃一个月,其中所蕴含的精华不要太多。
加上之前对剑意的领悟。
一行基本全都晋升了一个大境界,有的甚至两个。
这可把大家兴奋坏了,有什么能比短时间内得到极大提升更让他们这些修士高兴的呢?
这会儿诸人都在努力专心地打坐修炼呢。
陈非群则半躺在躺椅上,旁边放着一个泡着枸杞的杯子,他拿着一把蒲扇百无聊赖地扇着。
提前过起了退休生活。
“大师兄,你不修炼吗?”
有弟子好奇地问。
“我为什么要修炼?”
陈非群莫名其妙。
“为了变强啊!”
“我已于世间无敌,为何还要变强?”
陈非群轻描淡写地说。
对面。
同样躺在躺椅上,旁边放了被枸杞茶,用蒲扇盖着脸的段水流开口:“老大,做人收敛点,话别说得太满。这个世界很大,日、月、星、天、地、人六大域,人六域太小!”
“是太小了!”
陈非群感慨,不过他所说的太小并不是指人六域,至于具体指什么只有他知道。
这时,排在最后面的水轻秋小声说:“大师兄,我出去听人说好像聊国要出一个无敌王,叫什么庄浩然。”
“现在到处都流传着两句谶语。”
“浩瀚苍生,然无贵呼?”
“东境兴,无敌王!”
陈非群没有一丝兴趣:“他称他的王,咱享受咱的,井水不犯河水,管他作甚?”
“可是,”
水轻秋顿了顿,“我觉得那谶语不是在说他,而是在说大师兄你!你看,前一句说得是浩然门,后一句说得是你的名号,无敌!还有那‘东’字,分明说得是你的姓!”
另一弟子轻咦一声:“这么说大师兄才该是那无敌王?”
陈非群摇摇头:“什么王、公啊,我早说过我没兴趣。无敌王……也太掉份了。”
几人面面相觑。
只能感慨自家大师兄在装比的路上越来越远,越来越放飞自我,世间无敌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段水流拿开蒲扇喝了一口枸杞茶:“我觉得那庄浩然不会井水不犯河水,他那口井水可是要淹没东境的!”
“没事,有师父你。”
“你不是说你世间无敌吗?为什么要把这种可怕的事推给我一个年迈虚弱的老人?”
“正因为我无敌才不屑于出手。”
“装!继续装!我看你什么时候装翻车!”
段水流盖上蒲扇,不再理会。
……
聊国。
登位大典当日。
诸国几乎都来人了,而且大多数来的都是国主,只有少部分派来的是使臣之类的。
此刻,朝殿内外站满了人,也坐满了人,聊臣站一边,外国国主和使臣坐另一边。
大家各自聊着天。
呜——
随着一声号响,宫廷门口身穿金边黑袍的庄浩然出现,他戴着九旒(liú)冠冕,腰悬宝剑,昂首阔步地走在红毯上。
所有人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行注目礼。
庄浩然一步一步登上台阶,走入大殿,众人不禁屏住呼吸,目光复杂地望着这位新王。
待庄浩然在王座上坐下,一股王者之气油然而生,让在场的所有国主都自觉矮了一截。
“诸位请坐!”
他双臂一撩道。
“谢无敌王!”
众人齐呼,缓缓落座。
庄浩然目光扫去,视线从盘主、免主、瀛主等等一个个人身上掠过,又看向自家大臣。
“诸位都知道,我东境已乱了500年,战乱不断,民不聊生,致使远落后于其他三境。”
“孤王不才,被上天选中登基为王,愿扛起这千钧重担,这天大的责任领导东境!”
庄浩然按剑起身,苍茫道:“若愿意归顺者还请早日抉择,不愿归顺的尽管回去备战!”
“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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