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坏了。”

“岳代,你扒人家窗户干嘛呢!”楼下容岚的声音传来。

“记得替我保密,不然我师父要生气了,相信你会的,我走了回见。”戴月转头又道,“我这就下来。”

蔺怀瑾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把折扇,他点着戴月方才站的客栈道:“方才我见到疑似眠桑城城主的人进了这家客栈。查案要紧,或许我们可以进去碰碰运气,也可省去找城主府的时间。”

蔺怀瑾一般不说没把握的话,燕淮也点了头,于是戴月一行人走入了这家客栈。

“几位仙长是住店还是用茶呀?”店伙计笑眯眯问道。这客栈装潢并不奢华,各处却画着眠桑城的纹饰,暗示了此客栈与城主府的关系。

蔺怀瑾的猜测可信度随之提高。

大堂的桌椅并没有几个人,包间却是满的,有点奇怪。

此时,方才惊马的孩子也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客栈,掌柜的给伙计使了个眼色,正要驱逐他。

孩子大叫:“方才好心的仙长救命,我有一事相求,若您能帮我,来日我必双倍偿还。”

这孩子看着十一二岁,却能判断出姜濯筠的位置。虽然脸上青一块灰一块看着脏兮兮的,但思维清晰说话流利,在修士面前也毫不怯场,将来说不定还真是个人物。

“小叫花子,这地方不是你能来的,快走吧。”伙计伸手推搡他,谁知他却张口就咬。

“欸,你这,敬酒不吃吃罚酒……”伙计吃痛撒开,小叫花子趁机滚到一边。

楼上雅间门推开,走出一位俊俏风流的剑修,戴月见他衣襟上硕大的纹饰,眉头微不可见地拧在一起。她不禁去留意容岚,却见容岚神色如常。

也对,此时这个剑修还没和任何一位“姬妾”扯上关系,若是有“气”也理应普普通通。

那陌生剑修语带轻佻:“我家师姐请这位小兄弟上楼一叙。这几位道友也一同上来吧,长老有请。”

上楼途中他倒是没注意戴月这些“男”道友,眼神在容岚身上来回逡巡了一番,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我轩辕傲尘从未见过有谁能将红衣穿得如此美艳,今日也算是开了眼了。某虽不才,天道宫丘闻上人座下,业已半步金丹,道友得空来我住处论道,可好?”

轩辕城的纹饰,绣那么大,想忽略都难。

这番话一来交代自己出身轩辕氏身份不凡,二来抬出鸿元最强势力之一天道宫作自己的陪衬,三来明示自己有个炼虚期老祖的师父,在门中备受重视。

这威逼利诱,堪称滴水不漏,无耻之极。

戴月含辛茹苦地把明霓夜拉扯大,如果按原著的走向,明霓夜做了这个玩意的“姬妾”,戴月早忍不住把他一剑灭了。

若容岚这般姿色是个散修,他怕是连说这些漂亮话敷衍的心思都没有。

戴月张了张嘴,蔺怀瑾却比她更快:“这位道友出身高贵、修为精深,想必是族中翘楚。从您的论调就能窥见,所谓家学、师训既能熏陶出人中龙凤,又能教出毫不相干的东西,橘枳之别实在令人惊奇。”

轩辕傲尘眼神冰冷下来:“我当是谁,归一门这种破落户出来的就是见识短浅。这寒酸样,还没筑基吧?”

燕淮的手搭在剑柄上:“区区筑基就能让你闭嘴?”

“就你,也想和我比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轩辕傲尘嗤笑一声,他可是堂堂穿越者,这群土著懂什么叫位面之子么?若不是此地人多眼杂,它们早已是尸体了。

至于那个红衣女孩,估计涉世未深,还不明白能和他轩辕傲尘说上话是多么荣幸的事。他不介意她想通之后再来自荐枕席。

“都到了吗。”门内适时传来问询,以冲淡门外剑拔弩张的气氛。

轩辕傲尘走之前阴恻恻而又猥琐的眼神与先前“俊俏风流”的皮相未免相去甚远。

戴月推门道:“回禀城主,归一门弟子岳代、容岚、燕淮、蔺怀瑾已到齐。”

眠桑城原城主桑氏后继无人,若干年前血脉已断绝。现任城主有三人,分别是:眠桑城德高望重的原住民侯城主、天道宫长老田城主、归一门长老焦城主。

侯城主在筹备绫罗节,焦城主在北郊维持神山秩序,其余庶务是眼前这位田城主代劳。

田城主右上位坐着姜濯筠,天道宫极其讲究长幼尊卑。按这个位次,姜濯筠在天道宫中比这位田长老更尊些。怪不得和她同辈的轩辕傲尘都敢如此目中无人,连声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走人。

容岚见到尊位上的姜濯筠却怔愣了一会,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戴月心里暗笑,重要女配的“气”就把你吓成这样,以后见到“天魔夫人”该怎么收场。

田城主交给戴月一块令牌,追查时出示,各方行动都会便利些。

“贵宗子弟今日歇在此客栈即可,子时宵禁,莫要乱走。”

田城主前脚刚走,门却就敲响:“仙长,求您救我。”

是那个惊马孩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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