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
蒋志青眼神内敛,大皱眉头道:“你们谁得罪了张九丰不成?”
“张执首的身影并未出现。”
白衣如实回答,但谁都清楚,没有执首的允许,藏经阁弟子哪能倾巢而动。
麻烦莫名其妙地找上头来,蒋志青放空的脑袋又开始膨大。
他挑了挑眉,抚着发髻沉思,揣摩张九丰的用意。
沉默片刻,山下又跑上来一位白衣。
“蒋执首,大事不好了,王执事和师弟们,被藏经阁的人围起来了,那些人拿出道剑,跟疯了一样,嚷着接管山门。”
前后两名白衣,一个镇守在前峰山脚,一个驻守在后峰密林,两相把守离峰要道。
扼住这两处地方,其它险地被护峰大阵覆盖,设有无形禁制,触之必死无疑,可谓便把青云峰掌控手中。
但藏经阁弟子不精,尽是些虾兵蟹将,为何敢对实力强劲的巡守堂出手。
“接管山门。”蒋志青脸色铁青,沉声问道:“他们可有长老信物,古正师叔喜欢用一枚墨玉扳指,代替玄令。”
“来前没见他们有任何出示。”
“那谁给他们的胆子,张九丰吗?”
蒋志青来回踱步,明知必有猫腻,但山门被夺,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情,把不该放的人放了进来,他这个巡守堂执首难辞其咎。
而以许隐的秉性,他或许大义灭亲。
想到这儿,蒋志青心急如焚,急忙吩咐道:“快去喊喊人,把山门夺回来,许进不许出,我倒要看看,张疯子有何图谋。”
两声吆喝,巡守堂迅速集结近百人,化作两股鱼贯而出,乌乌泱泱地涌向山门。
作为一个优雅精致的宅男,又觉将对将兵对兵,蒋志青不出所料的,和零星几位事务缠身的弟子执事,留在了执法殿中。
叶清瞭望着这一幕,和张师兄对视一眼,握紧的手松了开来。
接下来能否成事,全要依仗这位书疯子的战力,是否如古正的信任,如其自身的自信。
“蒋执首,看看你做的好事。”
叶清来到执法殿前,怒气冲冲,把一具无头尸骸丢到蒋志青的脚下。
刺鼻的血腥味和石楠花的味道混在一起,足以呛得人面色蜷缩。
蒋志青把俯瞰山脚的目光收回,落到尸骸上,却无半点儿变色。
青云峰上,当真出了大事。
他的表情,仿佛寒冰凝滞,慢慢扬起头颅,仰视着青衣的叶清,阴沉沉道:“你是谁,所言又是何意?”
这方活久见的紧张氛围,使得执法殿旁的过路弟子纷纷绕道而行。
一传十,十传百,变故很快遍传山门。
叶清自知时间紧迫,直切要害道:“你身为巡守堂执首,竟放任杀手潜入半峰,袭杀我派内门弟子,该当何罪!”
“黄毛小儿切莫胡言乱语!”蒋志青挥袖,怒指叶清,饿狼似的眼神里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叶清一指尸骸,大声呵斥,道:“身为执法殿弟子,巡守堂执首,平日里缉拿逾矩弟子的时候扬武扬威,不知自省,而今过错出在你自己的身上,应该罪加一等,还不赶快俯首认罪,等待各位长老的处置!”
“你他妈算哪根葱。”蒋志青目眦欲裂,心中埋的那根最隐秘最绷紧的心弦,被此言触动。
他将手高举,冰寒元力在掌心凝结,阴郁眸中,现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想杀人灭口?”叶清冷声而笑:“众弟子睽睽众目,岂能放任你行此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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