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七起初她试着像电视剧里的主角那样记住左拐右拐在脑海里绘制出一片地图来,奈何累日路途,饶是她这铁打的脑袋也很难分辨清楚,最后却无奈发现自己在脑海里画出的地图成了一团乱麻。

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俘虏生涯的伙食竟然比当傲云门杂役要好上许多,不用干活儿就能吃饱,偶尔还能喝几口热茶。反正时光机一时半会儿也没头绪,季七干脆躺平当起了一条咸鱼,除了吃就是睡,连睁眼的力气都省了,倒要看看那些“魔头”意欲何为。

一连数日马不停蹄地行进,众人终于在近一月后到得了目的地。

外面有女子严肃的声音传来:“将她押去落羽堂。”季七很快被人从车上带了下来,登上了一条摇摇晃晃的小船。

耳畔是小船划过清波的温柔声响,鼻息间能嗅到田田荷叶的清新香气,甚至有一两片开得茂盛的水生植物轻轻从季七身边拂过,就好像妙龄少女的纤纤玉手,带着些俏皮撩拨的意味…

明明是春日,这里的莲叶荷花却好像开得正盛,即便不用双眼,只用耳朵、用嗅觉,季七脑海之中也不禁展开了一卷水光潋滟的唯美画卷。

魔教…似乎并不是小沁她们想象的那样“水深火热”呢?

一路上,躺平的季七偶尔也会畅想一下即将去到的“魔教”会是什么模样,受了小沁的影响,季七自动就在脑海里描绘出了一幅不见天日、阴暗潮湿的妖怪洞府般的画面。

小船伴着水声和芬芳在水面上徜徉了许久才靠岸。

又是数道守卫的关卡查验,终于到得目的地,蒙眼的头套和黑布都被摘下,季七开了数日“节电模式”的眼睛终于重新派上用场。除了她之外,很快又有另外三人也被反剪双手押来堂中,显然也是“俘虏”。

她们正处在所谓的“落羽堂”中,无论从气氛还是从装潢来看,这里都是审问犯错弟子的地方,只不过比傲云门那个小小密室气派多了。

四角守了八名带着白面具、身着黑衣的女子,面具和黑衣上都点缀着一些暗紫色的鸢尾花纹。她们皆是一丝不苟如同雕像一般紧紧看着堂中加季七在内的四名俘虏。

自己这是从一个审讯室转到了另一个审讯室呗。季七与身旁一个目光藏着惊慌、状态却还算正常的俘虏对视一眼,再看另外两个俘虏,一个人已经吓到呆滞、蹲在地上,另一人则已然泪流满面、瘫软在地。

在堂中大眼瞪小眼等了一会儿,就在季七被那吓坏的两人啜泣的声音吵得快要将耳朵的听力功能直接静音之时,落羽堂中所有女弟子皆对来人行礼:“琴护法。”

季七循声转头看去,就见一个戴暗紫色面具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衣裙除了流云之外,也有类似鸢尾的纹饰…无论从穿着的讲究华丽还是从气质上看,却都不似那日在小窝里得罪的“凶美人”…

也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如何,过去这么多日,季七都还记着人家“凶美人”呢。

“琴护法,这四人,是上次调查出来的几位最有可能的人。都抓回来了。”一路上负责将季七押送回来的魔教小头目,在那所谓的“琴护法”面前,也是毕恭毕敬的。

被唤作“琴护法”的人随口答一声:“嗯,这次这几个,主上十分重视。她现下在阁中有急事忙碌,先由我来查验。”

她说罢便走上前来,一边听身边人报告几人来历,一边接过左右递上来一排银针,让人将软倒哭泣的一个俘虏架起来,卷起那人左手袖子,那俘虏左臂之上果真也有一团红红的印记,好似兰花一般。

按顺序来,季七正好排在最后一个,她也不知自己会面临什么,伸长了脖子观瞧。一脸凑热闹的模样,就好像即将落下的银针不会往她脑袋上招呼一般,有恃无恐咯。

琴护法取出银针便往那人的胎记扎去,只听得那俘虏凄厉尖叫一声,因为抽抽搭搭一路,声音哑了一半,更是联动反应,吓得一旁怕得发抖的另一人也跟着尖叫一声,晕厥过去。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季七都忍不住苦着脸缩了缩脖子,小小一根银针而已,真有那么痛?

也不知那银针之上是淬了什么毒,□□之后就变成了黑漆漆的颜色,琴护法仔细鉴别了银针的颜色,沉默片刻,又走到了第二个人面前。

季七能从她面具下的目光中看到些许严肃,显然,第一个人并不是她们要找的。

对第二个已经昏厥的人、第三个呆愣的人,琴护法又是同一套“操作“,结果都不尽如人意。三人皆被带走,听几人言语间的意思,应是从哪儿来放哪儿去了。季七松了一口气,魔教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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