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致成不习惯地躲开她手:“要怎么择?”
林雪琴被问住了,然后特别不耐烦的说:“男人就不适合干这些活,我来择吧。”
陈曼曼放下剥好的嫩白小葱走到厨房门外探头看骆致成手里的韭菜:“呀,第二片叶子不用摘,抖抖叶子里有没有泥就行啦,爷爷奶奶种点菜多辛苦啊,怪不得妈心疼呢,我来帮你!”
说完傻咧咧的冲林雪琴一笑,而骆致成也因为她的话不能走。
陈曼曼拉了张小板凳理好裙子坐下,余光看到林雪琴脚顿了顿,扭身走了,她仿佛什么都没察觉,笑容乐观依旧的拿起韭菜给骆致成示范。
顺利择好菜,切碎和到煎饼糊糊里,下油锅转一圈煎饼就成了,骆老太太是山东人,煎饼手艺一绝,陈曼曼则负责捧场叫好,偌大院子里最明显的是她清脆说话声以及骆老太太不时的笑声。
林雪琴听得心烦意乱,推了推女儿朝厨房示意,一旁骆宏申看到这一幕,蹙眉冲骆致妍摇头。
骆致妍不管不顾也冲到厨房抢走了陈曼曼的位置,陈曼曼趁新裙子没有完全沾染油烟的时候拿了几只洗干净的碗到水井边冲洗准备早饭用。
七点半准时开饭,一人一碗大米小米粥一个鸡蛋,一摞韭菜鸡蛋煎饼,一盘韭菜炒鸡蛋,一碗凉拌海蜇皮,一碟香油小咸菜,还有四个馒头。
陈曼曼吃着韭菜鸡蛋煎饼就韭菜炒鸡蛋,后一个菜是老太太决定吵的,应该是觉得孙子累到了,她极力忍住突如其来的笑意,抬眸对上骆致成没什么情绪的眼眸。
噢,留着回房再笑。
“致明怎么没来?”
骆宏申和林雪琴生了三子一女,骆致成是老二,大哥骆致彬比他大两岁,致明、智妍比他小两岁岁、五岁,老大已经结婚生子一家单独住,骆致妍在本市读大专现在正放暑假,老三骆致明刚工作订婚还和父母住,按理说这三口子大早上过来跟新媳妇吃饭,骆致明不该不来。
林雪琴喝粥的动作顿了顿:“他昨天陪致成喝酒,回去睡得晚还没醒酒呢。”
就是起不来呗。
陈曼曼心想,这就是陈红兰未来嫁的那个干部?
昨天婚礼上见的人太多,骆致明是三弟又不用上礼,只打个照面的话陈曼曼还真没记住他长什么样,说起来,从他们订婚到现在,陈曼曼也到罗家三四次连骆致彬三扣子都见过了,就没见过骆致明,但林雪琴提起小儿子总是不自觉带着宠溺。
听骆老太太说,当年骆宏申在部队当兵,林雪琴带孩子随军,骆致成一岁时就怀上了骆致明,因为照顾不过来、怀孕不舒服、老大骆致彬经常生病,只能把骆致成送到他们身边,后来骆宏申转业回地方和父母也不在一个城市,直到这两年才调到安原市。
陈曼曼夹菜时看了骆致成一眼,他好似根本没听林雪琴在说什么。
这位的父母缘……还真是浅淡。
前世成皇子出生时生母还是位美人,刚满百天时成皇子发烧,先帝斥责他生母,后将成皇子交给一直未有子嗣、隆宠不断的贵妃抚养,自此母子分离,直到十七岁成婚后贵妃离世,成皇子还要听从先帝圣旨要他们夫妻为贵妃守孝三年,尽管贵妃去世前早已失宠,也因此百官都认为先帝不喜成皇子,谁也没料到最后夺得大宝的就是他。
登基后,皇帝封了生母为太后,陈曼曼请按时常见到这二位相处时冷冰冰的场景,对了,太后被夺走孩子后又生了一子一女。
这一世,骆致成是交给祖父祖母抚养。
陈曼曼喝碗一小碗大米小米粥就饱了,骆老太太怕她害羞不肯多吃,一连问了三次还要不要,最后还是骆致成拿走老太太要塞给陈曼曼的韭菜鸡蛋煎饼吃了。
嗯,多补补。
陈曼曼又低头笑了。
早饭后林雪琴和骆宏申各自骑车去上班了,但把骆致妍留在家里了,她还在放暑假无所事事,和陈曼曼大眼瞪小眼没话说,然后一扭头去堂屋看电视了。
陈曼曼在厢房没跟过去,她才不去贴人冷脸,打了盆水拿块抹布擦擦桌椅茶几,不是她勤快,待会儿就有邻居上门看新媳妇,起床时说的怕邻居说懒不是笑话,再说打扫干净自己住着也舒服。
骆致成也进来了,陈曼曼将团成一团的两块抹布分开递给他一半。
“你书桌要擦吗?”
前世她从未进过他前院的书房,也习惯性不去碰他书桌,咳,不是懒,只是培养战友养成良好习惯。
骆致成拿了抹布也没异议。
陈曼曼仔细观察了,他对早上各种状况相当配合,不是在婆媳之间装傻子啥也不做的类型,其实陈曼曼胆气能培养起来也多亏了他,那时她小门小户进宫面见皇宫最高领导人和他一群媳妇心里不是不胆怯,贵妃养母冷漠重病,生母已封妃但嫌弃儿媳妇不是侄女外甥女,总要挑剔她。
陈曼曼穿到古代之前也不过十九岁,对这些着实没经验,次数多了,他大概觉得丢面子皱眉提点了两句。
‘你是我的正妻不用看别人脸色,你低头,别人才会看低你。’
后来又派了个精于世故的嬷嬷,陈曼曼成长起来,封后也不怵太后。
哈哈,就算他妈生气也没办法了,这怪不到别人,找你亲儿子去。
陈曼曼心情不错,擦完桌椅想起脸上手上的蚊子包开始翻箱倒柜找她的新蚊帐,骆致成路过看到她忙碌的纤细身影,朝阳毫不吝啬地从窗口洒进来,她的一缕碎发从耳边滑落,秀美无边。
骆致成眸子冷了冷,抬脚出门。
脚刚跨出去一步:“欸,来帮我搭把手找蚊帐。”
他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又倒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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