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无数乱七八糟的思绪涨潮一般涌现在他脑海里,几乎快将虞知颐的理智淹没,露出一堆不安铸造而成的遗骸。

各种各样的念头如蛆虫盘踞在身体各个角落,害怕孟潺的变心,害怕他的抛弃,害怕自己又被丢下,害怕自己的稻草被人拿走。

他像个敏感多疑的疯子,做着令人恐惧的自我猜测,他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孟潺,但是扎根于内心的多疑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臆想。

虞知颐的心跳慌张躁动,耳边稀碎的交流声切割成老式电视剧的杂音,白噪音似的扎在他的耳膜上,很吵很吵。

手心开始发凉,艳丽面孔被泼上惶然不安的郁色,大脑一片茫然的混乱,那些恐怖的臆想快把他逼疯了。

事至今日,虞知颐依旧是一个废物,在有关孟潺的所有事前,他都是一个无助敏感的蠢货。

一件微小的事,都会把虞知颐压到溃烂。

臆想一旦开了口子,便如野马脱缰,再没有回头路,思绪野草般乱飞。

虞知颐的大脑里全在想孟潺为什么会去联谊,他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对于这种事他向来都是推卸的态度。

为什么会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们不是情侣吗?这种事不应该告诉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是厌恶我了吗?所以想重新找个人。

虞知颐神经质地咬着指甲,很快指甲附近的嫩肉被他咬出了血,他的手上生了倒刺,被他全部硬生生的撕咬了下来,但他浑然未觉,痛苦未曾让他从压抑的臆想里回过神来。

他的脸上是一种近乎于病态的神经质,慌张中带着浓烈的疯态,像是垂死的人在疯狂的臆想度自己的生机。

他会不要我吗?

慌张,病态,神经质,是垂死而惊惶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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