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书房内,朱由检正在辛勤工作。
王承恩匆匆进来禀报:“皇上,司礼监掌印王大人请求觐见。”
朱由检头都没抬,眼神专注地看着手上的奏疏,嘴里淡淡地道:“宣他进来。”
片刻后,王体乾小步走进书房,上前叩首行礼,道:“老臣拜见皇上。”
“王公公不必多礼,起身说话。”朱由检回道,目光依然在手里的奏疏上。
王体乾谢恩后站起来,没有继续说话,看着旁边的王承恩,眼神示意他出去。
王承恩把目光转向他处,假装没有看到。
在这里能够安排他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朱由检,王承恩对这一点的认知很清晰。
王体乾有些着急,心里怒了,这小子怎么不识趣,没看到咱家有事情要跟皇上说吗。
许是听到久久没有回音,朱由检抬起头,看到王体乾跟王承恩在眉来眼去的,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王体乾搞什么,要这么隐秘。
“大伴,你先去外面候着吧。”
说罢,朱由检又看向王体乾,道:“王公公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跟朕说吗?”
看到王承恩出去之后,王体乾上前一步,低声说道:“禀皇上,老臣今日在魏忠贤府里看见了御马监的曹化淳,两人相谈甚欢,可能有不轨之心啊。”
曹化淳要做什么,朱由检是知道的。
只不过王体乾对“魏忠贤”直呼其名,语气中缺乏尊敬,这位掌印太监是个聪明人啊,是想脱离阉党过来投诚的吗?
想到这里,朱由检放下了手中的奏疏,淡淡地问道:“哦?他们都说些什么了,说来与朕听听。”
王体乾心里“咯噔”一下,皇上的态度好像跟他预料中的不一样啊,这时候不应该是大发脾气才对吗?
难道是因为经历少,不知道其中意味着什么?
咬了咬牙,王体乾突然痛心疾首地说道:“老臣看到,那曹化淳认贼作父,魏忠贤可不是什么东西呀……”
王体乾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还夹带了很多以前的私货。
看到王体乾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大吐苦水的模样,朱由检觉得真是有趣极了。
看来王公公受魏忠贤的欺凌可不浅呐。
等到王体乾痛诉完了之后,朱由检又淡淡地说了一句:“朕之前听说,王公公与魏厂公是相交莫逆啊。”
朱由检心知肚明,司礼监里面不是阉党的人,早就被魏忠贤给清理掉了,王体乾怎么可能是例外。
之所以这么问,主要是想看这位王公公,要怎么解释这前倨后恭的行为。
王体乾心里有苦说不出,这位爷怎么油盐不进啊,关注的地方是不是有点问题。
心里惶恐着,王体乾急忙又跪了下来,道:“皇上冤枉啊,老臣这些年忍辱负重,是被迫屈从于魏忠贤的淫威之下呀。
这些年魏忠贤做的那些坏事,老臣可都是悄悄保留有证据的,老臣是忠心耿耿,请皇上明鉴啊。”
听到这个,朱由检眼里一亮。
有证据那就好说话了呀。
“王公公快快请起,朕又没说不相信你,先帝之前就跟朕说过,王公公忠贞可堪大用。”
朱由检从案桌中走下来,扶起了王体乾,一脸亲切地说道。
王体乾站起身后,心里明白了,这是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爷。
“先帝被魏忠贤蒙蔽了呀,这些年魏忠贤大肆安插自己的亲信,排斥异己,祸害朝廷大臣,还对皇上有不轨之心……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呀。”王体乾似乎要把心中的怨气全部撒出来一般,又是一番痛诉。
听到“不轨”二字,朱由检眼神凌厉起来,问道:“当初养心殿行刺一案,可是魏忠贤谋划的?”
王体乾不敢正视朱由检骇人的目光,回答道:“这个老臣不知,不过听说在那天过后,有几个奉圣夫人的心腹近侍便不见踪影了。”
原来如此。
朱由检心里明白了,这件事跟客氏逃不了关系,魏忠贤做这样的举动就属于情理之中了。
倘若不是心里有鬼,何必做这种欲盖弥彰之举。
“王公公你做的很好,朕以后会重重有赏。你现在拿笔把那些依附在魏忠贤门下的大臣的名单写下来。
宫里面人多眼杂,以后王公公不必亲自过来了,有什么消息,你派人传条子给王承恩带过来就好。”
朱由检决定在魏忠贤身边多留一个眼线,王体乾就是绝佳的人选。
“老臣遵命。”
王体乾心里大喜,今天这一趟,总算是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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