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千碧还跟您说什么了?”提起她妈,高甜也着实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声音很淡漠,连妈都不叫,直接叫了她妈的名字。

高甜初中快毕业的时候,她父母办了离婚手续。

办了离婚手续,她妈也并不是真的就不再纠缠她爸了。父女俩真正摆脱钟千碧是在高甜上高中之后了。

等高甜上了大学和后来工作之后,钟千碧再也没有在他们父女的生活里出现过。

钟千碧是嫌高父没钱,高父那会儿还是基层的教育工作者,一心一意就是好好在学校上课培育祖国的花朵,高父性格又很温和,每个月只有那么一些工资,维持家庭生活肯定是够用的,但是真经不起钟千碧那么挥霍,也没有钱给钟千碧还债。

钟千碧也嫌女儿跟她不是一条心,本来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女儿,从小她在外时间多,也对高甜没有什么太深刻的感情,当初生高甜的时候钟千碧受了苦,从那会儿就不喜欢高甜了,反而是高父很爱高甜这个女儿。

瞧着父女俩都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高父也被她给榨干了,又怕被债主找到,钟千碧就直接从当地消失了,这么些年过去,几乎所有人都没有了钟千碧的消息。

高甜巴不得永远跟钟千碧失联。

当初家里的房子车子存款都让钟千碧给挥霍了,剩下的也都让钟千碧拿去还债了。她和她爸现在的生活都是他们父女俩辛辛苦苦重新攒出来的,谁还愿意再跟那个祸害有牵连呢?

当初离婚证摆在追债那些人跟前,她又年纪小还没成年,高父的两个兄弟也帮衬着他们,这才把追债的那些人给赶走了,他们继续去找钟千碧,就放过了他们父女俩。

都平静了这么多年了,结果钟千碧突然回来,突然说要复婚,她怎么还有脸对她爸说这个话?

“她说她这些年都在船上生活,说她很想念我们,她说她知道错了,现在想要改过自新,想要跟我还有你一起好好过日子。”

高父说起前妻,心情还是很复杂的,不是如女儿一般淡漠,他是想起以前那些日子,心里心酸又难受,觉得特别的憋闷,这些年也会跟女儿谈心交流,就把钟千碧电话里跟他说的话全都同高甜说了一遍。

“她应该是把咱们的情况都打听过了,知道你在做医生,知道我现在退休了在一家教培机构做管理顾问。你也知道你妈这人,她要是铁了心骚扰咱们,很快就会找到我那里去的。”

高父心里还觉得钟千碧会找到高甜这里来,但父女俩在一起总比他一个人在别墅里担惊受怕的好。

高父性格温和,人也比较软和,常年跟孩子待在一起的人,你让他硬气也是真硬气不起来,对人就没有怎么真的发过脾气。要不是他的这个性格,也不可能被钟千碧拿捏那么多年。

他以前被钟千碧折磨出了阴影,现在再面对钟千碧甚至接到她的电话心里都有点怵怵的,但毕竟过了这么多年,高父还是能够拒绝钟千碧的,尽管在拒绝了之后,还要跑到女儿这里寻求安全感。

高甜微微垂眼,慢慢吃着小馄饨:“您到我这儿来住,那宋阿姨呢?她知道这事儿么?”

“她不知道这个事,我也没跟她讲。我就说我想你了,想在你这儿住几天再回去。”高父的神情有那么一些些的不自然。

“这是咱们自己的事儿,就不跟她讲了。”高父目光微微闪烁。

高甜瞧了高父一眼,把最后一颗小馄饨吃了,才慢慢说:“爸,宋阿姨虽然没跟您住一起。但是这些年,宋阿姨一直陪在您身边。您也知道宋阿姨对您的心意。”

“您不跟宋阿姨在一起,是对从前的事儿还放不下,这个我可以理解,本来一些心理和身体方面的阴影就是需要很多年的时间才能抚平的。甚至很多人很多年都很难走出来。”

女儿是心理医生,分析人的心理头头是道,高父也没否认高甜的话,就只小声说:“我跟你宋阿姨就是好朋友,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

“行行,就是好朋友。宋阿姨早些年配偶去世,遇见您就跟您做了一心一意掏心掏肺的好朋友,就是那种连您头疼脑热也要衣不解带照顾您一星期的好朋友。”高甜拖长了音调,促狭的盯着高父笑。

高父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历过一个钟千碧,从此有了心理阴影,不敢碰婚姻,不敢碰爱情,生怕再遇见一个这样的。

钟千碧进过他们当地的局子,因为钟千碧的事情,给高父也带来了一些不好的影响。后来他们离婚了,哪怕高父本身条件还是不错的,也没有女人再跟高父示好。

这位宋阿姨一开始是跟高父有一些工作上的往来,她在教育局工作,后来辞职去了教育机构,自己创办了一个教育机构,高父现在做的工作就是她的教育机构给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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